“禀主公,司马懿带到。”一夜未眠的人可不止郭嘉,大胜之余的公孙明同样一夜都不曾合眼,一直都在与庞统等心腹商榷着河内郡的善后事宜以及下一步的战略方针,这一忙,就足足忙了个通宵,匆匆用过了早膳之后,又着人去
将归降的司马懿唤了来。
“嗯,传。”
听得司马懿已到,公孙明也自无甚多的言语,挥手便吭哧了一声。
“温县司马懿见过主公。”
前来通传的亲卫去后不多久,就见司马懿已昂然行进了帐中,冲着公孙明便是一个长鞠。
“某久闻仲达老弟之贤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好,甚好,来人,看座。”
如今的司马懿其实不过只是小有名气罢了,可对于公孙明来说,此人之名声却是如雷贯耳来着,当然了,断然不是啥好名声就是了,但这并不妨碍公孙明先表现一下礼贤下士的风范。
“谢主公抬爱。”
面对着公孙明的嘉许与格外的恩赐,司马懿表现得落落大方,既不矜持,也无丝毫的惶恐,谢了一声之后,便即在蒲团上长跪而坐了下来,双手按于膝上,好一派的名士之洒然。
“仲达贤弟此番既有献轵关之功,又有献计破孙观之妙手,更难得的是还能绸缪出赚黎阳之伟业,可谓功莫大焉,河北能如此顺遂而定,皆有赖贤弟之不世奇功也。”
公孙明嘉许地点了点头,不吝美誉地又将司马懿狠夸了一番,可说来说去,就是没说要如何重赏于其。
“主公过誉了,末将实当不得如此之谬赞,今河北虽初定,然,依末将看来,内忧尚在,外患亦恐将至,实掉以轻心不得。”
司马懿显然是想在公孙明面前好生表现一下,于逊谢之余,紧着便指出了时局的隐忧之所在。
“哦,不知贤弟可有甚教我者,还请不吝赐教可好?”
公孙明先前那一番话里本就藏了个尾巴,就是想引导一下司马懿,而今一听其果然谈起了时局,心中暗自好笑不已,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作出了副虚心求教之模样。“主公,请恕末将直言,冀州、河内郡皆世家众多之地,若不能安而抚之,却恐有乱,至于外患么,窃以为曹贼不久后必然会向盘踞于夏阳的马孟起下狠手,一旦马孟起被灭,则河东必战端大起,真到那时
,我河北之地怕是难有个安宁了的。”
哪怕明知公孙明素来不喜世家的盘根错节,可身为世家子弟,司马懿还是想为世家争取上一下,当然了,他要谈的重点并不在于该如何对待世家,而是着落于军务之道上。
“唔,贤弟所言甚是有理,若无马孟起为屏障,关中曹军随时有渡河东进之可能,我河北自此恐难绥靖矣,此确是不可不防,贤弟既已看出此点,想必心中应是已有成算了的,某自当洗耳恭听。”公孙明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司马懿提起了夏阳城中的马超所部,立马便猜到了其真实用心之所在,但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便给司马懿挖下了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