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将军,逆贼韩遂所部四万三千兵马正全速向我夏阳城杀来,距此已不足八里了。”
建安七年十二月初九,辰时末牌,马超正与手下诸将在城守府大堂上商榷着夏阳城的防御事宜,冷不丁却见一名报马匆匆赶了来,冲着马超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
“嘿,还真来了,诸公即刻各归本部,上城备战,没有本将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城出击!”马超数日前虽是拒绝了公孙冷的撤军之建议,但并不怀疑其所言的曹寒联军必将大至之推断,连日来,可是没少加紧巩固城防,早已囤积了大量的檑木滚石,就等着曹韩联军前来碰壁了的,而今一听韩遂
这个杀父大仇赶来,马超的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
“诺!”
今日之议本就只是对城防事宜的最后总结而已,诸般防御安排其实早已就位,诸将们对马超的命令自不会有甚异议,齐齐应诺之余,匆匆便各自赶回本部去了……
“传本将之令,即刻着人上前骂阵。”巳时三刻,韩遂所部大举赶到了城下,然则并未就此起攻城战,列阵一毕,就见韩遂已是一扬手,声线冷冽地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见数十名大嗓门的士兵呼啦啦地冲出了本阵,直抵离城不足八十步之
距处。
“马超小儿,有种的出来一战!”
“马超小儿,娘们不如,爷们就在此处,有胆的出来啊!”
“马超小狗听着,你家爷爷来了,还不赶紧出来接驾!”
……
一众大嗓门的士兵自然不会跟马超客气,张口便是一通子狂呼乱吼,一开始还只是针对马超本人,到了后头,可就开始问候马家的十八代祖宗了,总而言之,怎么难听便怎么骂。
“狗贼,安敢欺我,来啊……”
马超本就不是个好脾气之人,一开始倒还能沉得住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心中的火气已是旺得再无法抑制住了,怒气勃之下,跳着脚便要挥军杀出城去了。
“大哥且慢,此乃贼军激将之法,万不可上当啊!”
马岱就站在马超的身后,这一见马超已然受不得激,登时便慌了,不等马超将命令下完,便已是紧着抢将出来,高声谏止了一句道。
“嗯……”
马超何尝不知韩遂耍的便是激将之法,可被那些大嗓门士兵的污言秽语一激,怒火还是不可遏制地为之狂涌不已,哪怕被马岱所制止,马超的心火依旧没见减弱多少。
“大哥,贼军远道而来,其实已是疲兵,我等就在城中以逸待劳,一旦贼军露出了破绽,我军再行绸缪破敌也自不为迟。”
马岱同样是马家嫡系子弟,听着那些小卒子当众侮辱马家祖先,他其实又何尝不怒,只不过马岱心细,怒归怒,却尚能保持一定之清醒罢了。
“嗯。”这一听马岱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马超也就没再坚持要挥军出击,但见其咬了咬牙,恨恨地跺了下脚,一扭头,就此走回城门楼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