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遍,这一向以来,某可曾亏待过尔?”
饶是平保的形象都已是凄惨无比了的,可公孙明却根本不曾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声线冷冽地又喝问了一嗓子。
“不、不曾,主公待末将恩重如山,末将该死,末将该死,只求主公宽宏大量,饶了我平家老少罢……”
自随司马懿一道归降了幽州军,平保不单得了大批的赏赐,更一举晋升为偏将军,论官阶,比司马懿还要高出了两级,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已是重用了的,对此,平保就算是想否认,都没个借口。
“恩重如山?呵呵,好一个恩重如山,尔就是这么报答某的么?说罢,尔为何要在军中大肆散布流言,嗯?”公孙明一向以“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么句话为座右铭,自然不可能放松对军权的绝对掌控,军情局的人手可是安插到了曲这么个基本作战单位,但凡军中的风吹草动,都休息瞒过军情局的侦查,正因为此,
流言方才刚起,公孙明便已第一时间知晓了流言的源头之所在,心中其实早就知晓平保为何要如此行事,只不过他并不打算揭破,而是强逼着平保自己交代个分明。
“末将一时糊涂,以致行差踏错,末将该死,末将该死……”平保之所以会派人在军中大肆散布流言,甚至亲自鼓动庞德等人前来请战,并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受平家家主指使之故,一旦说破,不止是他平保,就连整个平家都断无活路可言,在这等情形下,平保
自是不肯吐实,只是一味地将罪责往自个儿身上揽。
“仲达往昔应是没少听闻某苛待世家之传闻罢?”
见得平保铁了心不肯供出家族,公孙明也懒得再逼问于其,而是转头看向了司马懿,语调平淡地吭哧了一声。
“是。”
何止是听说,司马懿本人往昔可也没少就此事说公孙明的不是,这会儿听得公孙明问起,心头自不免有些虚,可又不敢虚言欺瞒,只能是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简单地应了个字眼。“呵,传言其实也不能算错,可严格说来,就只对了一半,并非是某刻意针对世家,而是某些世家眼中只有家,却没有国,也没有民族,关心的就只是所谓的家族之利益罢了,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可以背叛国家,甚至弃民族大义于不顾,勾连胡虏,害国害民,似这等所谓的世家,不过是社稷之毒瘤罢了,某见到一个就灭一个,似平家就是个中之典型,尔瞧瞧平保,某待其不可谓不厚,可结果如何呢,在其
心目中,其家主的命令居然高过了我幽州之利益,口口声声说某待其恩重如山,可背过身去,却干出卖主求荣之勾当,某要这等世家来何用?”公孙明从来就不掩饰自己对那些所谓的世家门阀之厌恶,在幽州时,就没少下狠手整肃世家之势力,而今刚拿下了冀州与河内郡,正愁着没个典型呢,平家居然就自己跳了出来,公孙明又岂肯轻纵了去,
当然了,不教而诛的事儿,公孙明自是不屑去做,要杀人立规矩,也须得先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
“主公英明。”
被公孙明这么一说,司马懿的背心顿时便是好一阵的白毛汗直冒,没旁的,概因他也是世家中人,往昔行事的风格其实与平保没啥区别,所不同的是此番司马家选择拒绝曹操的请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