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依子敬看来,某当西进还是南下?”
为了该西进还是南下,公孙明可是足足在沙盘上忙乎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方才有了定论,而今一听鲁肃谈到了此事,公孙明的好奇心还真就被勾了起来。
“此一而二之事也,何须区分得如此分明。”
见得公孙明慎重其事地冲着自己拱手,饶是鲁肃性子沉稳,脸上也自不免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显见对能说服向以军略闻名于世的公孙明颇为的自得。
“哦?还请指教。”
公孙明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鲁肃此言,便已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但却并未有所表露,而是慎重地再度拱手求教了一句道。“大将军,请恕下官直言,曹贼几番败于您之手下,固然有军略之能不及大将军您之故,可更多的恐是曹贼骑军不大有不如所致,尤其是今夏一战中,贼军上下皆已用命,奈何实力不济,终究还是败了,经
此一役后,只怕曹贼已然猛醒,势必会从陇右调入大量马匹,以重组其骑军,一旦给其时间,后患恐是不小,当速断其奢望方是上策!”按汉制,大将军可是朝廷第一人,更别说公孙明如今赫然已是名震天下的军略大才,能给这等样人指点迷津,又岂是寻常人能办得到的,哪怕鲁肃此番前来当说客是别有用心,此时此刻也自不免流露出了
几分的自得之色。
“关中?唔……”公孙明推演的结果确实就是要先打关中,但并非单单只是为了切断曹营的马匹来源,甚或也不单单只是图关中乃是龙兴之地,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从关中攻伐东都洛阳、衮州,远比直接渡河战于官渡要容易得多,更别说还有从关中一举进军蜀中之利了的,尽管在拿下关中以及治理上,恐怕须得花上大量的时间乃至精力,可一旦能稳住关中之局势,这天下也就差不多该是他公孙明的囊中之物了的
,当然了,心中有数归有数,公孙明却是没打算跟鲁肃明说的,这会儿为了迷惑对方,他表现出来的自然便是满脸的凝重与狐疑之色。“不错,该先取之地就是关中,窃以为欲平关中,当行声东击西之策,大将军不妨先陈兵诸城,假作欲南下之姿,诱使徐、衮之贼军北上对峙,而后虚晃一枪,兵进关中,当可势如破竹,纵使曹贼羞恼而狂
攻青州,也难有甚作为,概因我江东子弟是时必会全力北上,袭敌后路,且,以如今大将军之实力,应对两线作战非难事也,如此,或可鱼与熊掌兼得之,大将军以为如何哉?”
为了能成功说服公孙明,鲁肃也是拼了的,在分析战局之际,当真是不厌其烦,也自没忘了慷慨表态上一番。
“嗯,难得你家主公有此决心,只是不知你家主公可有何求么?”饶是鲁肃在说明江东战略时来了个春秋笔法,可以公孙明之智商,却是一眼便看破了其真实之意图,无非是要趁火打劫罢了,对此,公孙明心中虽是了如指掌,却并未揭破,而是故作不知状地问了一句
道。
“大将军明鉴,淮河以南,皆水乡之地,利舟船而不利骑战,此正是我江东子弟所擅,故,我家主公愿为大将军牧淮河以南,定不叫曹贼一兵一卒再越淮河半步。”
打仗可是件费钱费心费力之事,当然没谁肯平白出战,只不过鲁肃本来是想着含糊上一把的,可这一听公孙明问了,他倒也没藏着掖着,而是满脸诚恳状地便提出了要求。
“唔……仅仅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