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之意莫非是说贼军另有一拨兵马于旁处抢登么?”
马超的军略水平虽只是一般,可本性倒是聪慧得很,瞬间便醒悟了过来,心一惊之下,赶忙出言追问了一句道。“呵,孟起误矣,非是抢登,而是昨夜便已悄悄从下游过了河,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此际应就埋伏在我军侧后,一待我军与敌激战,伏兵便会突然杀出,强袭我大营侧后,前后夹击之下,我军若是无备,
必大败无疑。”
徐庶轻笑了一声,再度给出了个令诸将们心悸不已的判断。
“嘶……”徐庶这么番话语一出,饶是众将们都是久经沙场之辈,还是不免都为之倒吸了口凉气——幽州军大营本是十数万兵马之营地,可如今营中也就只有一万五千兵马而已,在须得应付正面之敌的情况下,防御
上自是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一旦骤然遇袭,保住大营的可能性着实高不到哪去。
“军师,依您看来,贼军伏兵究竟藏身于何处?”
防御既是艰难,马超自不免便起了先制人之想头,只是以其之军略能力,根本无法推断出曹军伏兵之所在,不得已,只能向徐庶求教了一句道。“贼军伏兵既是准备起突袭,适宜之伏击地点断不会超过我军营外五里之距,在此范围内,申家庄、西李村、明南镇等三处无疑最佳,不出意外的话,贼军伏兵定是在此三处中的一处,至于究竟是哪一处
么,目下尚难预料。”自汉末以来,关中百姓可谓是饱经战乱之洗劫,早就已是惊弓之鸟了的,每逢战事,总是早早便携家带口地逃难而去,此番也自不例外,幽州军大营周边十数里的村落皆早已空无一人,曹军的小股兵马要
寻一合适的藏身地点自是不难,纵使徐庶谋划之能再强,也自难以准确地推断出曹军伏兵之所在。
“这……”
徐庶所说的三处地点分散在三个方向上,幽州军要想出其不意地先制人显然没太多的可能性,一念及此,马超登时便傻了眼。
“不急,看,贼军已将靠岸了,迭摩达听令:待得贼军上岸后,尔之所部先派出两千步卒,佯装出击,然,断不可真与敌战,冲出一里之后,听得锣响即回,如是者三,尔可都听清了?”
徐庶心中显然早有成竹,但并未在此际点破,也不曾再多作解释,紧着便将迭摩达唤到了近前,细细地叮嘱了一番。
“末将遵命!”
尽管搞不清徐庶此举到底是何用意,然则迭摩达却无丝毫的迟疑,朗声应诺之余,匆匆便冲下了了望塔,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上岸列阵,快,上岸!”一番拼命的划水之后,筏终于靠近了岸边,不等木筏彻底停稳,马玩便已是声嘶力竭地狂吼了一嗓子,身先士卒地跳进了齐膝深的河水中,踏水向岸上冲了去,一见及此,众关中军将士们顿时士气大振
,纷纷呐喊着冲了起来,很快便踏上了北岸,口令声此起彼伏间,三千五百余关中军精锐已快速地在岸边列出了个简陋的防御阵型。
“咚、咚咚……”就在关中军冲上河岸不多会,但听幽州军大营中一阵鼓声隆隆暴响不已间,两千幽州军步卒已在一名校尉的统领下,呐喊着冲出了突然敞开的营门,有若潮水般向正自列阵中的关中军冲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