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军师,抓到了名贼军探子,自言是贼酋刘雄帐中主薄桑彦,说是奉了刘雄的密令,有要事要面见军师。”戌时三刻,夜幕已然完全落了下来,中军大帐中,数支燃着的粗大牛角烛将偌大的帐篷照得个透亮,文案旁,徐庶与张郃相对而坐,正自手谈着,冷不丁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中,却见一名轮值校尉
大踏步地从帐外行了进来,冲着徐庶便是一拱手,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带上来好了。”
一听轮值校尉这般说法,徐庶当即便与张郃默契地相视一笑,但并未有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声。
“天水桑彦见过徐军师。”轮值校尉应诺而去后不多久,便已领着两名士兵,押解着一名身着刘家军士兵服饰的中年汉子从外头行了进来,这一见到高坐在文案后头的徐庶,那名中年汉子立马紧走了数步,抢到了文案前,恭谨万分
地便行了个礼。
“桑先生客气了,且请坐下叙话好了。”
徐庶乃是七窍玲珑心之人,只一听桑彦这么一自报家门,立马便猜到了桑彦的真实心思之所属,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言语平和地让了座。
“谢徐军师抬爱,某来前,刘将军有信一封在此,请徐军师过目。”桑彦客气地谢了一声,但却并未去一旁的几子后头就座,而是紧着便从贴身小衣处取出了一封密信,双手捧着,恭谨地向前便是一递,自有一名随侍的帐中亲卫紧着便抢上了前去,伸手接过了密信,转呈
到了徐庶的面前。
“嗯……”信不算短,洋洋洒洒近千言,可扣除掉那些无甚营养的崇仰之废话外,所说的其实就一件事,那便是刘雄明确表示愿归附幽州军,并愿意配合幽州军剿灭杨秋所部,对此,尽管早在徐庶的预料之中,只不
过徐庶却并不打算急着表态,而是故作一派狐疑状地沉思了起来。
“刘雄阵前起义之心思确然无虚,然,某却不建议军师真按约定行了去。”
桑彦静静地等了好一阵子,见徐庶始终不曾有所表示,这便从旁出言打岔了一句道。
“哦?此话怎讲?”
早在桑彦自报家门之际,徐庶便已知此人断非真与刘雄是一条心之人,之所以故作犹豫状,等的便是桑彦自己将心思说破。“好叫军师得知,某本是天水人氏,因略有薄名,以致被刘雄以家小性命相胁迫,强征桑某入伍,为其帐中主薄,两年余来,日夜在其左右,对其人之秉性不敢言通透,却也堪称了解,于某看来,此獠不过
反复小人耳,唯利是图之辈,一旦管束稍懈,其必会再图造乱,实社稷毒瘤也,留之便是害人害己,殊不可取。”
听得徐庶有问,桑彦紧着便先将自身在刘雄军中任职的缘由解说了一番,又将刘雄的秉性剖析了个透彻,末了方才给出个此人不可留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