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明鉴,窃以为陇右、凉州等地传檄可定固是不假,然,也不乏传檄可乱之虞也,为固边防,还是须得展我军威,方可震慑诸羌。”
牵招曾与阎行一道在上谷郡戍边近两年,对那些游牧民族的习性以及边州官府的弱势都颇为的了解,此际话虽不多,却无疑说到了点子上。
“主公,末将以为子经所言虽是有理,然,窃据商县之曹贼方是我军大敌,当须得先行集中全力,荡平此獠,而后方可去思忖平边之事宜,此主次之分也,还请主公明鉴则个。”
牵招所言虽是正理,然则众将们显然对此都不甚认同,这不,都还没等公孙明有所表示呢,柳齐便已是头一个站出来唱了反调。
“主公,静山所言正理也,曹贼不退,关中始终难安,此时去平边患,实有本末倒置之嫌,窃以为殊不可取。”
“主公,如今我军强而曹刘联军弱,携大胜之威,一举破敌非难事,末将愿请命为先锋。”
“主公明鉴,如今关中各处皆已平定,唯剩商县一城尚在敌手,正是取全胜之良机也。”
……连战连捷之下,幽州军众文武们对曹营难免都生出小觑之心理,加之天已深秋,严冬将至,自是都迫切希望能尽快凯旋,这一有了柳齐的带头,自是全都跟着嚷嚷了起来,唯有阎行因与牵招共事有年,碍
于情面,不好跟着附和上一把,可脸上的神情却是也透着股跃跃欲试之情绪。
“子经可都听到了,诸公皆言要去取商县,尔对此可有甚要解释的么?”
公孙明心中对总体战略其实早有谋算,但却并不打算急着道破,也没急着对众文武们的请战之言加以置评,而是不动声色地又将问题丢给了牵招。
“回主公的话,依属下看来,商县实不可力取,若强行为之,却恐有马失前蹄之虞也。”
牵招一向是个很有原则之人,饶是先前众文武们几乎是一致求战,他也自不曾受丝毫的影响,语出惊人地又给出了个判断。
“区区曹贼而已,何足挂齿,子经如此长他人志气究竟是何居心?”
牵招近来屡受公孙明之信重,官阶虽一时尚不曾提将上去,可隐隐然已是幽州军政要员了的,对此,一向自认是老资格的柳齐口中不说,心中却是嫉妒难免,借此议事之际,打压之心思已是毕露无遗。
“嗯。”牵招为人方正,有君子之风,却从不愿与军中文武们私下往来,对其之崛起,众文武中不爽者自是不乏其人,这一有了柳齐的带头,当即便有数人张口便欲跟着指责牵招一番,然则公孙明显然不愿见此局
面之出现,不得众人开口言事,便已眉头微皱地压了下手,强行止住了众人的冲动,而后方才饶有兴致地看着牵招道:“子经何出此言哉?”“主公明鉴,曹贼之所以将重兵皆屯于商县,正是欲诱我军去攻,无他,商县一带山险水恶,利步战不利骑战,我军若去,骑军之优势难有施展之余地,贼军大可步步设防,我军锐气一旦耗尽,恐便是曹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