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久仰别驾高才,惜乎总是缘悭一面,今日闻知别驾已至,兴奋之余,竟是忘了以礼相迎,还请别驾莫要见怪才好。”
见得张松失惊若此,公孙明心中不由地便是一乐,可脸上却是作出了一派不安之色,满是诚恳地便致歉了一句道。
“不敢,不敢,下官、下官……”
公孙明这等礼贤下士的样子一出,饶是张松一向以机敏闻名于世,还是不免有些个不知所措了起来。
“先生远来辛苦了,且请一道入内暂歇可好?”
公孙明浑然没在意张松的失仪之表现,笑容满面地便是一摆手,和煦地出了邀请。
“大将军,请。”这些年来,因着相貌丑陋之故,张松几乎是走到哪都免不得遭人白眼,纵使是一向号称礼贤下士的曹操也对其不屑一顾,至于刘璋么,也只是用其才而不愿见其人,而今到了公孙明处,居然如此受礼遇,
当真令张松心情激荡得几乎难以自持,好在城府足够深,这才没露出甚不应有的言行,但见其深吸了口大气,强行平稳住了心态,一个躬身摆手之余,便已与公孙明一道行进了大营之中……爱美嫌丑之心,人皆有之,公孙明自然也不例外,当然了,以貌取人这等低级错误,他却是断然不会犯的,别说张松其人确有真本事,就算没有,光是冲着其能卖了益州这一条,公孙明就断不会轻忽了去
,道理很简单,反正张松都是要卖益州,与其让他卖给刘大耳,还不如公孙明自己笑纳了为上,左右不过就是打感情牌罢了,在这一点上,公孙明断不觉得自己会比不上一穷二白的刘大耳。收买人心说起来似乎很复杂,可归根到底其实就两个字——真诚,至少是不能被人看破的伪真诚,在这一点上,无疑是公孙明的拿手绝活,在将张松引进了营中之后,公孙明的真诚之表演也就开始了,先是将诸般文武重臣都介绍给张松认识,又是打破营中禁酒的军规,在军中设宴款待张松一行人等,于席间,嘘寒问暖、笑语如珠啥的,那都是应有尽有,当然了,为了避免最高境界的抵足而眠——没法子,张松同志实在是太丑了些,真儿个同眠的话,难保不做恶梦,万一要是在梦中说漏了嘴,那后果可就不堪了去了,为此,公孙明可是拿出了大招,不惜与张松拼酒,愣是靠着众多文武之力,殷勤万分地
将张松给狠狠地灌趴下了。
“大将军海涵,下官昨日酣醉,实是失礼了。”
张松酩酊大醉之下,直睡到了次日末时,方才朦胧而醒,匆匆梳洗了一番之后,紧着便赶到了中军帐,这一见到公孙明的面,满脸愧色地便紧着致歉了一句道。
“子乔(张松的字)何出此言,把酒当歌,快意恩仇,本就是我辈男儿之真本色,拘泥那么些虚礼作甚,来,坐下叙话好了。”
没等张松行完礼,公孙明已是大笑着行上了前去,把住张松的臂膀,一边豪气十足地说着,一边将其往几子旁引了去。
“谢大将军厚爱,下官此番受刘使君委托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大将军做主的,这么说罢,汉中张鲁屡屡兴兵犯境,我益州军民不胜其扰,刘使君希望大将军能为蜀中百姓主持公道,以免涂炭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