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单于,不好了,拓跋山兵败而逃,下落不明,其狼帐已被汉贼袭破,部落老弱并牛羊马匹已尽落贼手。”濊城王宫中,一接到了拓跋山的告急文书,深感危机将临的轲比能自是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召在城中的左右贤王等重臣赶来王宫大殿议事,却不曾想议事尚未正式开始,又一名报马跌跌撞撞地闯上了殿来
,冲着轲比能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嘶……”
从接到告急信算起,到如今也不过就大半个时辰而已,哪怕扣除些误差,拓跋山兵败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一念及此,轲比能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
“大单于明鉴,窃以为汉贼此番来势汹汹,实不可有丝毫大意,如今濊城已不安全,还请大单于早作绸缪为宜。”左贤王慕容博诚一向主张暂时不参与到中原政权的乱战中去,在他看来,鲜卑族在完成统一草原的大业前,难有与幽州军相抗衡之力,与其妄动而惹来祸端,倒不如先默默展,争取先吃掉步度根这个握有鲜卑十六部落的割据势力,而后再逐步席卷乌恒、南匈奴等草原诸雄,待得尽复了昔日匈奴之荣光后,再行南下与幽州军争夺天下也自不为迟,奈何轲比能醉心于曹操所来的矫诏所宣称的大单于之位
,硬是要与高句丽沆瀣一气,如今终于惹来了公孙明这头猛虎,慕容博诚心中的不满登时便摁捺不住了,头一个站了出来,婉言劝说轲比能赶紧撤走了事。
“慕容王兄此言差矣,我鲜卑王庭与高句丽如今已是唇齿相依之势,一旦高句丽被灭,就公孙小儿那等虎狼心性,又岂会容我鲜卑王庭独存,而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战,方可保得我王庭之万全。”
右贤王宇文燕铭与慕容博诚素来尿不到一壶,身为主战派,他自是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地跟慕容博诚唱起了反调。“大单于明鉴,某以为宇文王兄所言甚是,如今汉贼正自拼力攻打高句丽,其所部之所以突然进击我王庭,不过只是以攻代守罢了,断无可能大肆攻我濊城,既如此,我王庭大可加快聚兵速度,待得各部赶
到后,我军坐拥七万余控弦战士,进可攻,退可守,何须惧怕汉贼之猖獗。”身为鲜卑族第三大部落段部酋长,浑日王段日达辉一向与第二大部落酋长宇文燕铭交好,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一道共抗第一大部落酋长慕容博诚,此际自然也不例外,这都还没等轲比能有所表示呢,段日
达辉便已是紧着从旁抢了出来,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宇文燕铭一边。
“大单于明鉴,属下以为浑日王所言甚是,汉贼前军距我王庭尚有八百余里之遥,纵使全速而来,亦非三数日可达,今,我王庭各部已在兼程赶来,数日内便可齐聚,又何须忧心汉贼来袭。”“糊涂,那公孙小儿用兵素来诡诈,此番既是能悄无声息地奇袭拓跋部落,又怎见得其不敢再度轻兵而来,今我王庭有兵不到一万而已,倘若汉贼大肆杀到,我军未必能敌,倒不如先避敌锋芒,待得各部齐
聚之后,再作定夺也不为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