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七月十一日,末时三刻,从上殷台县(今之吉林通化县附近)到高句丽县的长白山隘口谷道中,一支为数多达四万的高句丽军正自缓缓前行着,显得格外的谨慎,尤其是在过了米岭军寨之后,行军速度骤降不说,派出去侦查敌情的前卫斥候竟是多达两千余,几乎将大军前方的各处山林狭道处都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可谓是谨慎小心到了极致,此无他,前军主将高开禾前番可是因着大意之故吃了
个大亏,一朝被蛇咬之下,难免十年怕井绳。
“报,禀侯爷,前方四里处现汉贼当道列阵,看旗号,领军大将乃是魏延,其所部兵马约有骑兵一千、步军四千。”
高开禾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不,大军方才离开米岭军寨不过四里而已,前去侦稽的游骑便给高开禾带回了条重要敌情。
“魏延?又是这个狗贼,来啊,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准备接敌!”这一听是魏延在前头拦路,丧子丧师之痛当即便打高开禾的心底里狂涌了起来,火冒三丈之下,哪还顾得上去细想究竟,怒骂了一声之余,紧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不已中,原本缓缓
前行的高句丽军就此开始了加速。
“魏延在此,何人敢与某一战?”
高开禾所部方才刚敢到幽州军列阵之所在,这都还立足未稳呢,就见魏延已是昂然策马而出,嚣张至极地用刀一指对面的高句丽军,声如雷震般地便狂吼了一嗓子。
“此獠凶恶,非独战能胜者,全军听令:杀过去!”
尽管恨不得活剐了魏延,可高开禾却并未被仇恨彻底冲昏了头脑,根本不打算跟魏延玩甚单挑的把戏,扬手间便要就此下达总攻之将令。
“慢,区区一小贼而已,岂可因之丢了我高句丽的脸面,郑台,尔且去砍了那厮的狗头!”
高开禾的话音方才刚落,这都还没等传令兵吹响战号,策马立在高开禾身旁的副将高万里已是满脸不屑之色地出言打岔了一句道。
“你……”这一听高万里跟公然跟自己唱起了反调,高开禾的脸色顿时便是一黑,张口便要呵斥上一番,只是话都已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此无他,高万里乃是国主高位宫最疼爱的侄儿,此番说是来给他
高开禾当副手的,可其实却是监军一般的人物,惨败过一回的高开禾自忖惹不起此獠,纵使心火再旺,也自没敢作出来。
“末将遵命!”
郑台乃是高万里的心腹手下,自然不会去理会高开禾的怒火有多旺,也没去在意高开禾的态度究竟如何,昂然应诺之余,拍马舞刀便冲出了本阵,咆哮连连地便向魏延冲了过去。
“斩!”
见得对面有敌将冲来,魏延登时便兴奋了起来,一踢马腹,高速地便迎了上去,与两马将将相交之际,舌绽春雷般地便是一声狂吼,双臂猛然一抡,一刀便急速狂劈了过去。
“啊哈!”
这一见魏延刀势如此之狂猛,郑台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哪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暴吼了一声,抡刀便起了反击。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