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卯时末牌,天色虽已放亮,太阳却尚未升起,山林间薄雾飘荡,鸟雀盘旋,好一派的祥和之景气,可就在此时,幽州军大营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凄厉号角声,旋即便见两扇紧闭着的厚实营门轰然
洞开间,大批的步骑高速从营中冲出,气势如虹般地便向四里开外处的上殷台城直冲而去。
“敌袭、敌袭……”
幽州军大举出营的动静是如此之大,城头上的轮值哨兵们立马便被惊动了,刹那间,告急的呼喝声与凄厉的号角声便即暴响成了一片。
“破营而入,冲进去!”一马当先冲在大军最前方的马岱根本没去理睬城头守军的紧张备战,打斜刺里冲到了贴城而立的高句丽军左大营前,一摆手中的斩马大刀,声嘶力竭地便狂吼了一嗓子,旋即便见数十名手持利斧的幽州军骑兵狂猛地冲出了本阵,径直杀到了营门前,不管不顾地挥斧便是一通子狂劈乱砍,不多会便已将营门连同附近的栅栏全都砍翻在地,在营前等候了片刻的幽州军立马呐喊着便冲进了空无一人的营中,急
速地穿营而过,沿着大道一路向东南疾驰而去了……
“报,禀侯爷,汉狗追上来了!”从上殷台到丸都城的山道上,奉命断后的高开禾所部正自迤逦而行间,一骑报马突然从后方疾驰而来,直抵中军处,待得见着了高开禾的面,方才赶忙一个滚鞍下了马背,单膝一点地,紧着便禀报了一句
道。
“来了多少兵马?是何人领的军?”
高开禾早就预料到己方的秘密撤军十有八九瞒不过幽州军的哨探,故而闻知追兵杀来,也自不甚以为意。
“回侯爷的话,目下只现贼军先头部队约一万兵马,个中骑兵约三千之数,看旗号,领军贼将姓马,具体是何人,尚未探明。”
听得高开禾有问,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将所探明的敌情详细道了出来。
“再探!”早在撤兵之际,高树心便已安排好了相应的断后之计策,于高开禾而论,无论幽州军领兵者究竟是何人,其实都没啥区别,当然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随口便下了道命令,而后么,也没管那名报马是
怎个反应,紧着便将几个儿子都叫到了身旁,低声地嘱咐了起来……
“报,禀将军,贼军已在前方三里开外处当道列阵!”
马岱所部的追击速度奇快无比,一路滚滚向前,很快便冲出了十数里之遥,正自疾驰中,却见前方一名游骑匆匆赶回,顾不得下马,冲着马岱便嚷嚷了一嗓子。
“嘿,传令下去:全军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