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河本就不甚深,以幽州军工兵营之能力,在河心处固定上个木筏乃至搭建上座临时浮桥,根本算不得甚大事儿,这不,仅仅只一个半时辰而已,所有工程皆已收了尾,待得所有工兵营将士全都撤回了
西岸之后,就见公孙明领着魏延一道施施然地往河边行了去,与此同时,高树心父子也从山腰处缓步而下,同样往浮桥处行去。
“来的可是公孙大将军么,高某在此有礼了。”
双方几乎同时从两岸上了浮桥,很快便在河心处的木筏上碰了面,彼此默默对视了一阵之后,这才由高树心率先打破了沉默。
“高老将军客气了,且请坐下叙话好了。”身为胜利者,又代表着幽州的体面,该有的主人之架子,自是断然不能少了去的,若是高树心不肯先开口示弱,那公孙明宁愿就这么站着不动,而今高树心既是服了软,公孙明倒也不曾过于己甚,面色淡
然地一颔,便即摆手道了请。
“善。”尽管就是来低头的,可高树心的自尊心却断不容许自己太过卑谦了去,尤其是先前先行开了口,已然是服过了一回软,此时此刻,高树心可就不愿在一软到底了,也就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便即大马金刀
地端坐在了几子后头的蒲团上,再不肯先行言事了。
“若是某没料错的话,高老将军麾下部众应是已开始吃树皮草根了罢?”
高树心倒是想要面子,可惜公孙明根本不打算一上来便行怀柔之策,这才刚一落了座,便已是毫不客气地揭了把高句丽军的短。
“无可奉告。”
都说打人不打脸,偏偏公孙明一上来便给了高树心一记重重的耳光,当即便令高树心的脸色陡然便是一黑。
“嘿,说不说都是那么回事,山上树皮草根虽是不少,却难充饥,最多再有三日时间,高老将军的部众怕是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罢。”
高树心表现得越是强项,公孙明便越是要狠狠打压于其,目的就一个,那便是要为接下来的受降谈判定上个基调。
“哼,狂悖,我军尤有三万忠勇之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纵全军战死于此,大将军也休想讨得半点便宜!”
听得公孙明这般说法,高树心也就只是紧皱了下眉头而已,可站在其身后的高延龙却是面红耳赤地嚷嚷了一嗓子。
“土鸡瓦狗尔,来多少,爷们便杀多少,是带把的,就来好了,爷爷的刀可是正渴得慌呢!”
高延龙这么一开口之下,魏延可就看不过眼了,只见其双眼一瞪,已是毫不客气地大暴起了粗口来。
“尔这厮……”
被魏延这么一吼,高延龙登时便被气的个哆嗦不已,张口便欲反唇相讥上一番。
“龙儿稍安勿躁,有理岂在声高,休得肆意妄言。”谈判破裂对于幽州军来说,大不了就是多浪费些时间而已,可对于高句丽残军而论,那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在这等情形下,哪怕心中的火气同样不小,可高树心却是断然不敢真激怒了公孙明,这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