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儁乂独自赏雪,当真好雅兴么。”年关将至,军中俗务不多,庞德也就难得地偷了回闲,在家中与妻儿一道准备着年节之用度,却不料张郃突然派人来请,说是有事要议,对此,庞德自是不敢大意了去,策马便冒雪赶到了大都督府,由府
中管家引领着便到了后花园,这才现张郃居然独自一人端坐在亭子间里好整以暇地小酌着,庞德不由地便是一乐,笑着便打趣了张郃一句道。
“令明来了,先坐下,喝上一樽,暖暖身子再议好了。”
见得庞德已至,张郃当即便一举手中的酒樽,笑着招呼了一声。
“再议?看来这酒怕是没那么好喝啊,也罢,甭管啥事,喝酒为大。”庞德跟张郃配合作战已有数年,彼此间交情深厚,自是没那么多的规矩,但见庞德施施然地便走进了亭子中,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在了张郃的对面,也自没啥客套,自顾自地便从炉子上拿起了温着
的酒壶,为自个儿斟满了一樽,仰头便一饮而尽。
“据军情局消息,四日前,刘备于襄阳城中动兵变,一举诱杀了刘表父子并蔡、张等诸世家,主公闻讯,深为震怒,传下密令,着我部设法夺下武关,依令明看,我军何时动手为宜?”
彼此笑谈归笑谈,说到了正事之际,张郃很快便收起了笑脸,面色肃然地便将公孙明的密令道了出来。
“啧,好狠的刘大耳,这是不打算让我等过个好年了,也罢,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一早,某便率四营山地步军赶去商县,取下武关,权当献给主公的新春贺礼好了。”
庞德早就看不惯刘备那假惺惺的一套,与刘家军都已是几回交恶了的,此际一听公孙明有密令,庞德立马便来了精神。
“如今雪大路难行,令明可有把握否?”
这一听庞德说得如此之轻松,张郃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颇为担心地便问了一句道。“无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山地营的野小子哪一个不是山猴子似的货色,听闻有仗可打,指不定激动成啥样呢,再者,似此等天气,武关贼军必然无备,正是趁机袭关之良机也,儁乂且自放宽心好了,
某自有把握。”山地步兵军自成立时起,就一直是庞德在管着的,乃是除了骑军、水师之外,少有的常设部队,个中的一兵一卒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骄兵悍将,相关的雪地训练也自不少,庞德对手下这支部队的战
斗力显然有着极高的自信。
“也好,一切以安全为上,若是没有机会,也不必强求,待得开春之后,某自率大军前去攻取也自不为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