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显然没料到泠苞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手,加之夜黑,直到枪尖都已近在咫尺了,他才勉强反应了过来,总算是及时用刀柄的尾端封住了枪尖的进击。
“蟊贼,老子定要杀了你!”虽说及时挡住了泠苞的这一记偷袭,可马岱还是不免被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与此同时,羞恼之意也自就此大起了,大怒之下,咆哮着便一振双臂,于瞬息间连着斩出了七刀,劈头盖脸地便向泠苞罩了过
去。
“铛、铛铛……”马岱攻出的这一招正是习自庞德的“旋风九斩”,只不过他力量不足,难以在瞬间爆出九道刀光,只能连续斩出七刀而已,可威力依旧不小,饶是泠苞久经沙场,这一听风声不对,也自不免被吓得瞳孔陡然便是一缩,哪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疯狂地抡动双臂,舞出无数的枪影,将身周遮挡得个水泄不通,总算是勉强将这一招“旋风九斩”挡了下来,可身形却不免因此再度失衡,险险些一头栽落马下,当然
了,马岱同样也免不了被巨大的反震力道给震得个身形乱晃不已。
“撤,快撤!”
这一见绝无可能在短时间里拿下马岱,泠苞本就已心生退意,再一看身后的己方将士已被幽州军杀得个节节败退,他自是更不敢再战了,高呼了一声,一拧马,掉头便蹿进了乱军之中。
“狗贼休走,留下头来!”马岱好不容易才占到了一线上风,却不曾想泠苞居然如此不要脸地掉头便逃了,登时便为之暴怒不已,一摆手中的斩马大刀,咆哮着便策马穷追了上去,只可惜天实在太黑了些,而战场又实在是太乱了些
,马岱只追出了几部,便再也找不到泠苞的身影了,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全都倾泻到那些已被狼狈鼠窜的蜀军将士们身上。
“报,禀大都督,我部半道遇上了同样前来夜袭的贼军,泠将军正自率部与敌死战,请大都督明训。”涪水关的城头上,一身整齐甲胄的张任面色肃然地远眺着黑沉沉的山道,正自猜测着那震天狂响的厮杀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冷不丁却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急速从城门楼旁的梯道口处冲了上来,
朝着张任便是一个单膝点地,顾不得气息不稳,紧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哦?来人,传令下去:弓箭手即刻上城碟处防御,盾刀手、长矛手各三千随老夫出关,于关前严密布阵,准备接应泠将军所部!”这一听泠苞所部居然在半道上遇到了敌夜袭部队,张任第一时间便判断出泠苞所部必然不敌这么个事实,无他,概因蜀军的战斗力明显不是幽州军的对手,在这等狭窄地形上争锋,十有八九要吃败仗,此
时此刻率部前去接应的话,不单不能有助于扭转战局,反倒会因兵力无法展开而受泠苞所部之拖累,有鉴于此,张任只略一沉吟便放弃了远道前去接应之想法,转而在关城内外部署好接应之阵型。
“快,吹号,全军打起火把,随某出营击贼!”在张任接到战报的同时,在大营中等候消息的魏延也几乎同时得到了相关消息,他的判断与张任并无甚区别,所不同的是魏延就此起了掩杀溃兵以趁乱夺关之心思,悍然便率全军冲出了大营,沿着狭窄的山道,急速向关城方向狂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