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某一枪!”泠苞本以为自己定是难挡魏延之凶悍,却不曾一招硬碰下来,自己不单没吃亏,反倒是明显地占了上风,顿时大喜过望,又哪肯错过这等痛打落水狗之良机,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双臂猛地便是一振,唰
唰唰地抖出了一大片的枪影,劈头盖脸地便将魏延连人带马都罩进了其中。
“狗贼,某跟你拼了!”魏延这会儿当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明明武艺远在泠苞之上,可偏生手臂正自酸麻间,竟是被泠苞压着痛打了一通,尽管不曾受伤,可接连十数招下来,竟是有守无攻,被逼得个手忙脚乱不已,不仅如此,其麾下的百余骑兵也因战马冲不起来,而被汹涌而来的蜀军将士好一通围杀,战不多久便已折损了近半,这可把魏延给急坏了,但听其一声咆哮之下,竟是强行弃守转攻,招招搏命,
摆出了副要与泠苞同归于尽之架势。魏延这么一狂之下,泠苞可就不免有些个患得患失了起来,毕竟他眼下已然抢到了主动,加之手下将士也已占据了上风,似乎并无跟魏延搏命之必要,正是出自此等想法,泠苞在与魏延抢攻之际,难免
就有些个缩手缩脚,竟是被魏延一点一点地扳回了劣势,可要想就此转败为胜么,却也不是三、五招能办得到之事。
“挡我者死,杀,杀,杀……”就在魏延所部陷入苦战之际,马岱所率的近五百步军也同样举步维艰,没旁的,幽州步军将士虽是英勇善战,可毕竟是久战之师,都已到了强弩之末了的,加之又是仰攻,哪怕顺梯道杀下来的蜀军弓箭手们战技不精,可仗着地利优势,依旧压得幽州步军将士们接连倒退不已,眼瞅着再无改变,就要被蜀军强行赶出关城去了,马岱顿时大急,也自顾不得身上数处受创,拼命地挥舞着斩马大刀,试图以一己
之力挽回颓势之局面。
“狗贼,给我死!”要说急,其实邓贤比马岱更急,概因他先前在城头上便已观察到了幽州步军主力正在高速向关城杀来,若不能抢在幽州军主力赶到前,将突入关城的幽州军将士赶出关去,蜀中最后一道天险可就难保了,正因为此,这一见马岱在城门洞旁挥刀狂杀己方将士,邓贤自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但见其伸手从一名亲卫手中抢过了一把长矛,大踏步地便排众冲下了梯道,借着下冲之势,手起一枪便急速捅向了马岱的
胸膛。
“啊呀呀……”马岱已然鏖战了多时,加之身上伤势颇重,此时其实已是在咬牙苦撑了的,此际见得邓贤这一枪势大力沉,马岱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奈何身后便是城门洞了,他已然退无可退,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硬
着头皮嘶吼了一嗓子,一刀便斜撩了出去,试图用巧劲卸开邓贤的攻杀之势。
“嘿!”马岱的反应已然算是不慢了,却不曾想邓贤早就料到马岱会出刀斜撩,只听其一个开声吐气之下,双腕猛然便是一振,原本笔直刺出的枪身只一颤,瞬息间便抖出了十数朵碗口大的枪花,虚实变幻莫测地
便向马岱罩了过去。
“铛铛……噗嗤!”邓贤这一记变招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饶是马岱已是及时警醒了过来,奈何气力不加,虽是拼命地振臂舞出大片的刀光,试图强行封住邓贤的攻杀,可惜终究难以如愿,竟是被邓贤一枪捅在了肩窝处,哪
怕有着重铠的掩护,还是不免伤到了肩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