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到了此时,曹仁也想急撤,问题是张郃所部光是骑军就多达两万之数,这一路前往睢阳基本都是平原之地,横亘两地的河流也就只有一条万福河而已,值此枯水季节,这么条原本就不大的河根本称不上天险,己方纵使一路狂逃,也快不过大燕军的骑军之追杀,真若是毫无准备而撤,势必会被大燕军全歼于途中,一念及此,曹仁又如何能
淡定得了。
“此事光靠我军自身,确是有些难以为力。”
贾诩心中显然已有定策,但并未急着说出,仅仅只简略地点了一句,便即闭紧了嘴。
“尔等全都退下。”
贾诩这等做派一出,曹仁先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也没再急着追问,而是先一挥手,将帐中随侍人等全都屏退了开去。
“大都督,请恕某明言,彭城既失,我军主动权丧矣,进不得,退亦难,无论是撤往小沛还是撤往睢阳,皆有遭敌围追堵截之虞,而今之计也唯一冒险一搏了。”
待得帐中闲杂人等尽皆退下之后,贾诩这才神情凝重地开了口。
“还请军师赐教则个。”
曹仁也是饱读兵书之人,又怎可能会看不出麻烦之所在,只不过看得出归看得出,他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江东军兵进徐州,其意不善,我军不妨坐视二贼相争,若得方便,再行寻机出击,此一条,丞相虽不曾明言,然,上回所来之密信其实已暗示了此点,故而,我军兵撤小沛殊有不妥,然,贼军未必会知我军之真实谋算,故,可先着一旅偏师赶赴昌邑,假作欲东拒庞统所部状,实则我军连夜掉头南下,直趋万福河,在此之间,须得尽快与
夏侯将军取得联系,请其改道北上,务必于两日内在河上架好浮桥四至五座,以接应我军主力南撤,但消我军能撤至睢阳,则进可攻,退可守,坐山观虎斗可也。”
到了这等危难时分,贾诩自是不会藏着掖着,在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徐州的可能之战局后,便将所谋的撤退之策娓娓道了出来。
“唔,如此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敌若是侦知我军欲撤,必会以精骑掩杀,如此,又当何如之?”尽管贾诩不曾明说,可曹仁却是一听便知派往昌邑的那一旅偏师就是弃子,然,为了主力能保全,曹仁也自不会去说破,他目下担心的就是大燕军那支庞大而又战力超强
的骑军部队。
“大都督无需担心过甚,贼军为求战力,其所部骑兵多用的是蛮夷,似此辈,冲锋陷阵固然犀利,然,贪财之痼疾只怕还是在的,针对于此,某有一策可败之,当得……”
贾诩心下里早已是通盘考虑过了的,此际听得曹仁见问,自是不慌,随口便给出了个破敌之妙策。
“嗯,好,那就这么定了!”
曹仁在心中将贾诩所献之策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之后,也自认为可行,自是不会再多犹豫,一击掌,就此下定了决心……
“报,禀大都督,贼军连夜分兵,目下贼将郑泽正率五千步卒赶赴昌邑。”承平元年十二月六日,巳时正牌,张郃与庞德等一众军中重将正在中军大帐中就着大幅沙盘,细细地推演着战局的可能之变化,冷不丁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
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游哨已从帐外行了进来,冲着张郃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郑泽所部如今何在?”
这一听曹仁突然分兵去守昌邑,张郃的眉头当即便是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