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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然手中没了刀,人又被震得倒仰在地,面对着张武哈腰劈斩而下的这一刀,别说招架了,就连躲闪都已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势急速劈杀而来,正自惊恐万状间,他手下的几名亲卫已然快速冲到,只见个中两名亲卫一左一右地各自出刀一个交叉,挡在了张武的刀势之前方,另一名亲卫则是一把拽住朱然的肩头,不管不顾地拖着便往回跑。
“挡我者死,杀,杀,杀……”
张武全力的一刀虽是劈得出刀招架的两名江东军士兵尽皆扼腕狂退不已,可到底还是被朱然逃出了生天,这一见朱然在翻身而起之后,竟是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蹿了去,张武登时便怒了,咆哮如雷般地嘶吼着便连出了两刀,将先前出手招架的两名江东军士兵尽皆斩于刀下。
“投石机准备,给我放!”
出击的江东军之兵力本来就不及大燕军,在朱然已败逃的情况下,又哪经得起大燕步卒的狂猛冲杀,很快便全都慌乱地往山上撤了去,而此时,朱恒早已率部赶到了第二道石墙后头,这一见大燕步卒死追着朱然所部溃兵直冲而来,朱恒的眼珠子登时便泛了红,哪管后头还有不少自家士兵正与大燕军追兵苦苦缠斗着,扬手间便已高呼了一嗓子。
“嘭、嘭、嘭……”
江东军在第二道石墙后头同样配置了近二十配重式中型架投石机,这一同时轰鸣之下,当即便有近二十枚燃烧弹呼啸着腾空而起,几乎同时落在了第一道石墙的前方,顷刻间便形成了一道火墙,数十名被大火引燃的两军将士哀嚎着满地翻滚,这等惨状一出,追击而来的大燕军将士们不由地便都被吓得立住了脚,趁此机会,朱然所部溃兵赶忙便急速奔回了第二道石墙后方。
“弓箭手上前一步列阵,压住阵脚,其余人等即刻就地挖土垒墙!”
这一见江东军部署在第二道石墙后头的投石机竟然能攻击到第一道石墙前方十步左右,张武的眼神瞬间便是一凛,也自没敢强行上前抢占石墙,不得已,只得下令冲上山的数千将士就地掘土垒墙,做好了跟江东军反复拉锯之打算。
“将军,末将……”
只两个回合的厮杀而已,己方不单丢了第一道石墙,更折损了近一千五百的兵力,身为副将,朱然实难辞其咎,这一败退回了第二道石墙后头,满脸愧色地都不知该如何自辩方好了的。
“无妨,贼子不过徒仗武备之利尔,且看某今夜破之!”
朱恒一向胆略过人,并未因连着败了两回而又丝毫的惧意,只见其一摆手,便已自信满满地吭哧了一句道。
“今夜?这……”
这一听朱恒说得如此之自信,朱然不由地便是一愣,实在搞不懂朱恒的自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义封(朱然的字)到时便知,传令下去:各部严密监视贼军,一旦贼军稍有懈怠,即刻杀出!”
朱恒显然并不打算解释个中之蹊跷,只见其笑着一扬手,便已就此转开了话题……
在己方的火炮未能拉上山的情况下,大燕军显然是不打算继续再往上攻了的,也没去强占在江东军投石机攻击范围之内的第一道石墙,转而在离第一道石墙二十余步左右的下方开始了垒墙行动,以为防御之用,对此,江东军始终不曾再出动,就这么任由大燕军从中午一直忙到了天黑,一道绕正面而过的及胸土墙已然筑成,三千大燕步卒坚守其后,至于大燕军先锋部队主力则在山前两百五十余步处安下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