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直接说,但是依他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到。”临月说道,把茶盏送到唇边,缓缓啜了一口茶,“至于他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哭……如果真的这么软弱,他也不至于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成功地把摄政王府攥在手里了。”
楚非墨道:“他能削了摄政王府的权,难道不是你的功劳?”
临月摇头,“我并没有真正做什么,与百官周旋,在大殿上摊牌,拉拢几个权贵世家,并且让大将军上官风心甘情愿为他所用,这些都是陈楚自己做的,我只不过是让风影暗中保护他的小命而已。”
顿了顿,她轻笑,“如果真要说有我的功劳,顶多也就是给了他一点底气。”
给了他一点底气,让他在朝堂上有足够的魄力与群臣摊牌,让群臣明白他要亲政的决心,明白祖制不可废的道理,也让群臣慢慢记起了,谁才是皇室真正的正统血脉。
而后面的一切事情,就进展得顺理成章了。
不过说起来简单,其中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容易,也只有小皇帝自己知道。
楚非墨闻言,沉吟了片刻,想想似乎也确实是。
临月自打进了南秦的皇宫,一直待在凤阳宫里寸步未出,也就是配合着小皇帝演了几出雷霆大怒的戏码,然后在叶潇潇和陈飞羽面前装了几次无辜,其他的,还真没做什么。
真要说起来,她不过是指明了方向,让小皇帝自己去拉拢百官而已,毕竟那本身就是皇帝自己的事情。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削弱摄政王府,最关键的原因,还是他胆量过人。”楚非墨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有勇气拿自己的江山当赌注,才是他击败陈若水的主因。”
当然,他之所以敢赌,也是认准了那些朝臣只认正统血脉,这是陈楚最大的筹码。
“这次国师府也灭了之后,南秦朝局会渐渐趋于平稳。”临月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托着腮,“回去之后,让凤栖拨出银子给南秦送去,我可不想欠他人情。”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川影,“炸毁了那么多的府邸,折成银子大概需要多少?”
川影跟着临月一起行动,当然知道府邸的损失大概有多严重,闻言道:“五百万两足够了。”
临月点头,对于古代的银两她也没多大概念,不过也知道,对于朝廷来说,这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五百万两白银,保凤凰山的安然和凤栖的一条命,值了。”
若那些液体炸药被运往凤凰山,那么损失的可不只是银子这种冰冷的数字了,而且凤栖的性命——一国之君的命得多贵重,是区区五百万两银子能买到的吗?
“我们明日一早回凤苍?”楚非墨道。
“当然。”临月点头,“回去给凤栖治相思病。”
治相思病?
楚非墨微愣,随即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离开了两个月,凤栖这会儿大概也的确快望眼欲穿了吧,不过他能忍这么长时间没亲自找到南秦,也算是不错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下人很快送来了饭菜,满满的一桌子,格外丰盛,色香味俱全,瞬间引得人食指大动。
临月在桌边落座,招呼着川影和楚非墨,对着满桌的珍馐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