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靠在床上叹息,“本宫此时这心里也不知是怎样一番滋味。”
“怎么。”凤栖皱眉,“又有什么问题了?”
“没有什么问题。”临月看着他,忽而一笑,“说起来,这个消息对于你的那些大臣们来说,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凤栖闻言,眉头皱得愈紧了,“你的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东西了?”
“我说的是实话呀。”临月笑了笑,笑容却显得有些冷漠,“本宫肚子若一直没有动静,他们只怕才应该高兴呢,因为如此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劝你选秀纳妃。帝王子嗣可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涉及江山根本,容不得任何人任性——即便是你,也无法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们作对。”
临月虽然一向不理会大臣们的心思,对朝堂的事情也从不过问,但是她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朝上那些看起来安分的臣子们,其实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打着算盘呢——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历朝历代皆是如此,虽然皇帝现在独宠一人,难保哪天皇后不会突然失宠,只要皇后一失宠,他们的女儿啊妹妹啦,就立马都有机会了。
现在他们的安分,不过是迫于天子在纳妃一事上独断专行且绝不会妥协的强硬态度,以及凤栖不怎么宽容的脾气,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敢再提起这茬,可若是三两年内皇后一直无所出,那些大臣们不就有了顺理成章的借口,逼皇帝选秀纳妃了?
临月说的原也没有错,可这些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凤栖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慢慢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临月挑眉,“我说的不对?”
“太对了,对得让我无法反驳。”凤栖淡淡道,“没怀孕之前,你怎么不说这些话?现在是有恃无恐,才想起来要矫情一下?”
临月嘴角一抽,满头黑线往下降。
什么叫有恃无恐?什么叫矫情?
“别说你现在肚子有了消息,就是再过三年没动静,你且看看朕需不需要对他们妥协。”凤栖眸光清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漫然却带着几分清冷之气,“有了身子的女人原来当真是如此蛮不讲理,朕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临月嘴角又是一抽,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她哪里蛮不讲理了?
“朕修习的内功心法有多深厚你肯定是不知道,区区禁欲一年算什么?”凤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出的一字一句却让临月被噎了又噎,“朕能忍,也不需要你装贤惠给朕纳妃什么的。等孩子生下来,你的身体调养好了,左右也不过一年之间,朕到时候连本带利从你身上全部讨回来便是,你以为自己还有反抗的余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