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眸色渐深,薄唇上挑,衮服袍摆轻轻被撩起,竟当真施施然在榻前跪了,端的是优雅高贵的姿态,“为夫给娘子请安,恭祝娘子早日荣登大宝,将江下尽揽在手。”
这种太过从容的姿态,让临月一时无言。
她知道凤栖爱她,爱的很深,但是这里毕竟是古代,男尊女卑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夫字出头,与天同齐,这句话永远在强调着男人比女子尊贵的身份。
但是现在,凤栖这般臣服的姿态,却让她心里无法抑制地体会到了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虽是真的跪了,却并不显卑微,而更多的是一种纵宠,他是在告诉她,我愿意以任何方式来爱你,跟自己的爱相比,尊严与骄傲完全可以抛诸一旁,不值一提。
如果临月原本还有一些伤春悲秋的想法,打算放弃自己的感情,以化解凤栖的劫难的话,此时也断然不会再做如是想了。
这个男人,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如果保得江山和性命的前提是舍弃她,那么他宁愿一无所有,宁愿下碧落入黄泉,也绝不会放开她的手——这样的情况下,临月还能说什么?
不管说什么,都是对他的侮辱,对他感情的侮辱。
所以,为今之计,是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说,真真应了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如果真的避不开劫难,他们一起下黄泉又有何妨?
人间轰轰烈烈走过一遭,地府再携手去闯上一回,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诸多的想法在心头一一闪过,临月收起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眉梢轻挑,眸心微细,懒洋洋地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如画,情深似海的男子,“凤栖,你可还记得一件事?”
凤栖挑眉,目光定格在她唇角的那一抹不怀好意上,“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