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只是因为他大意到被人暗算……
被人暗算?凤予澈心里仿佛被针尖狠狠地扎了一下,唇瓣咬得几乎出了血,才缓缓开口,声音干涩:“皇上相信我是被人暗算的,而不是自己……真的做下了那般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敢吗?”云听雨笑了笑,笑容却带着一点冷意,“如果世子真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以为皇上今日会来见你?若主上不来,相信愤怒之下的无邪就算不杀了你,也绝对可以让你受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
听到这样的话,毫无疑问,凤予澈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骇。
原来……皇上来此之前,就相信他并不会做下那样的事情?就想到了,他定然是遭人设计?
凤予澈垂眼,怔怔地望着地面。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是那么清晰,可压抑的心神却因为这些并不怎么动听的话语,而奇迹般地松了下来,心里的悲凉尽散,一瞬间竟生出了一种疲惫至极的感觉。
云听雨说完了这些话,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开始反省的某世子,眸心闪过一道微光,不一语地举步徐行,慢慢踏着石阶走上了长廊。
心里隐约生出了一些预感,这位庆王府的世子,或许从此时开始,才真正要进行他脱胎换骨的过程。
“主上。”云听雨站在凤栖身边,温润开口,“主上对这位世子,是否有点太过宽容?”
从这位世子在朝堂上说的第一句,“本世子以为,皇长兄更适合做一国之君”这句话开始,这位世子就该成为为君者眼中的逆臣。一个成年的男子不管是什么身份,能说出那样的话,就算以谋逆之罪处置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即便天子仁厚,看在庆王是长辈且一直以来低调忠心的份上,给凤世子一次机会,却不代表需要放过多的关注在他身上。
凤栖虽然对他态度算不得温和,甚至是严厉,可云听雨分明能感觉得出来,他对凤予澈似乎抱着什么想法,否则以凤栖的身份,大可不必亲自理会这些事情。
凤栖倚在长椅上,侧靠着栏杆,注意到不远处管家端着茶水,脚步沉稳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他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偏头看向云听雨,淡淡道:“庆王叔为人比较小心谨慎,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怕事儿,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庆王?
云听雨静了一下,才点头道:“主子说的没错,但是这点可以理解——不只是庆王,端王不是也一样?他们只是不想太过张扬引起他人侧目,也不想给自己带来危险而已。”
皇室宗亲本就如此,一人登位,其他人必然需要敛其锋芒,否则终有一日便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虽然不管是太上皇凤梧还是现在的皇帝凤栖,都不是心胸狭窄的天子,但是这不代表能避免他人防范于未然的心态。
“予澈的性子与他的父王不同。”凤栖眸光微转,看向园中跪立的年轻身影,“他骄傲飞扬,有自己的抱负,若要他像他的父王一般默默无闻,低调求全,只怕是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