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强大,臣子温顺恭敬,但是当手中掌控的权力大了,强臣也会不甘于臣服,只有稍有机会,他们便会蠢蠢欲动。”
临月沉默。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叶家其他人没有阻止叶丞相所为的原因?
因为他们也想踏足皇权至尊之位,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皇族。
这份对权势的觊觎,已经疯狂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了?哪怕后果是九族覆灭,也不后悔?
“至于即墨舞衣……”
凤栖冷冷一笑,“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这个女子就不曾掩饰过自己的野心。”
如今有夫有子万事足的临月,其实无法真正去理解即墨舞衣的想法。
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时,她固然也不断地让自己变得强大,然而,那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有尊严,增加在危险中活命的机会而已。杀手界曾诞生无数的王牌杀手,可真正想并且能取代脑的人,寥寥无几。
临月对权势,其实从来没有太大的渴望。
当然,她的想法不能代表别人的想法,她觉得困惑的原因其实也并非别人对权势的极度渴望,而是明知无望却还是要愚蠢地去做,以为只凭着那点歪门邪道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妄想。
好吧,经过凤栖淡淡的言语解释,她其实也不再纠结这些了,反正世界之大,本就无奇不有。就像那些不思进取整日做着财梦的愚人一样,即墨舞衣至少敢去做,并且实实在在地操控了一些人一些事,让局势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展了。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超越他人的能力。
此番若没有凤栖,若没有陈楚曾经对于南秦江山的嘱托,说不清她还真能成功呢。
“其实你并不是觉得他们的想法奇怪,而只是意外于他们的愚蠢。”凤栖淡淡一笑,“明明没有那样的能力,却偏要做那样的事,这才是你觉得不可思议的原因。”
临月闻言,安静地思索了片刻,觉得凤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会非常冷静客观,因为她素来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过分高估自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旁观者清,所以她会觉得即墨舞衣是不自量力,太过愚蠢。
但是在即墨舞衣自己,却偏偏格外自信,自信到以为一切都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以为凭借那点邪术就能问鼎至尊之位。
说到底,其实没什么好困惑的,不过是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深度不同而已。
孩子吃饱了,小嘴松开的时候,临月低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怀里的孩子。
小小的人儿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懵懂地望着自己的娘亲,看起来像是在打量,然而临月却无比清楚,此时小家伙的眼神还远远没有育到能识人的程度。
“凤栖。”临月站起身,走到床边,把孩子放到凤栖怀里,“这是你的儿子,你该与他多多亲近,好好培养父子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