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姬凉尘问。
姬墨修点头,“嗯,确实不错。”
“那皇叔就再喝一碗。”
姬墨修,“……”
“皇叔不想喝了?”姬凉尘挑眉,想了想,又指着盘子上白白的包子,“那皇叔吃个包子吧,三鲜馅的那个,皮软馅香,很好吃。”
姬墨修默默地拿起一个三鲜馅的包子,慢条斯理地吃完了。
“好吃吗?”姬凉尘又问。
姬墨修还是淡淡的一句:“不错。”
“那皇叔再吃一个。”
姬墨修嘴角一抽,“……”
谁能告诉他,此时坐在他腿上的这个青年,的确是他那个温文尔雅,体贴善良,沉稳大度,温顺少言的尘儿?
姬凉尘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我是看你方才没吃多少,怕你饿着了,所以才变着法子让你多吃一点的,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等姬凉尘确定他家皇叔也吃了至少六七分饱之后,才终于停下了这个好吃吗那个好吃的询问,在花厅和内室之间来回走动了几步,然后便被姬墨修强制性地要求回到床上躺着。
养病的日子很无聊,却也很平静,对于姬凉尘来说,这几天的满足才真的是满足,不再时时感到压抑,也不再惧于皇叔的淫威,在他家皇叔允许的范围之内,可以随心所欲地提出任何要求——
除了限于身体原因而不能做的事情之外,哪怕如何无理的要求,他家那位素来冷面冷心的皇叔也完全不说二话地妥协。
真正是做到他所说的纵容着他的任性,骄纵,以及事事顺着他,满足他的一切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
连姬凉尘自己都觉得,这几日委实娇惯任性得不像样了,但是他家皇叔愣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专心致志地伺候他这个娇贵瘦弱的小身板。
连续在屋子里养了五日,姬凉尘气色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与以往几无二致,于是终于被姬墨修允许出了房门,可以在庭院里溜达几圈,在曲桥上看看湖里的鱼,在凉亭中喝个茶赏个花,吃饭的时候依旧跟手断了一样要姬墨修喂着,日子里比宫里的贵妃过得还惬意。
“皇叔说以后事事都顺着我,是真的?”姬凉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喝茶的皇叔,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回答过了,怎么还问?
姬墨修搁下茶盏,抬眼与他对视,须臾,缓缓点头,“自然是当真的,本王什么时候诳过你?”
只要他高兴,能一直健康下去,其他的,都顺着他又何妨?
权势,地位,荣华,富贵,他两辈子都已经完完全全地拥有过,也从来无需在这里东西上费心思,人生至此,只有眼前这个青年是他想放在心尖上呵护一辈子的人,让他高兴,让他舒心,让他快乐,对姬墨修来说,其实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青年要求得并不多,他的骄纵任性不过是故作姿态而已,骨子里,他从来就是一个温和善良的男子。
只要一份真心,便如得到了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