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着那个老军医把眉头皱起来,又道:“另外,还想要问你这里有没有外科手术可以用的工具,我估计需要做一些小手术。”
“小手术?”老军医的胡子撅了撅,眯着眼睛看了看柳雅,道:“小姑娘,你以为学艺三年就可以出师了吗?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为本,可不是儿戏,不能拿人命开玩笑的。你才小小年纪,若是说你还有进取之心,要想拜我为师再好好的学习也情有可原,可你现在就妄言什么做些小手术?你以为手术是绣花、缝衣服吗?身体肤、受之父母,我们身为医者更是要爱护伤患的身体,不能随意拿别人的身体开玩笑的。你走吧,这里以后不要来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收你为徒。你小小年纪,心高气傲的,要多多学习才行。”
老军医的一番话,倒是把柳雅给气乐了。她倒是不理解这个老头怎么那么大的自信,认为自己一定是来拜他为师的?
正在想着,身后的帘子一掀,又有两人走了进来。这两人应该就是另外的两个军医,一人年纪三十左右岁,另一个四十出头的样子,进来之后也都看向了柳雅。
其中年纪稍长的那个对老军医毕恭毕敬的施礼,叫了一声“恩师”,然后又问柳雅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之前的那位医者吧?”
柳雅好奇,不知道这个军医为什么好像知道自己。但他的态度还算平善,就点点头道:“是我。不知道先生怎么知道我?”
年长的军医双手抱拳,道:“哦,我是去看过刚刚来的那两个伤者。对于姑娘的医术,略知一二。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拜会姑娘,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幸会幸会。”
“岂敢。”柳雅一笑,道:“不瞒先生,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再求几味药的。我们昨夜经过一番苦战,我身上带着的伤药已经用尽了,所以想要立即调配一些。”
听柳雅这么说,那个年轻一点的军医连忙道:“有有。此番远征,又是到这等蛮荒之地,所以各种草药都带了很多,但不知姑娘要那几种?”
柳雅正要开口,却听到那老军医插言道:“不要给她。你们忘记为师平日怎么教导你们的吗?身为医者,是万万不能拿病患的安危当作儿戏的。你们且看看,她才有多少岁年纪?就算她从出生就开始给人诊病,又能看过多少病例?或许一、两次冒然出手,救了几个人而已,但如此随性的表现,怎能让人信服?不可不可,还是你们亲自看过,给伤者医治吧。”
听这老头这样固执,还一再的说自己,柳雅真有些不能忍了。她对那两个平和的军医拱了拱手,然后问那老军医道:“请问老先生,您口口声声说我年纪轻,没有经验,那么你又高龄几何呢?都说医者不自医,我看你连站起来都困难,那究竟是你自己的医术不好,还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医术也不好呢?怎么连自己的师父都医不了吗?”
“哎,你个小丫头,怎么口出狂言。”老军医的胡子又撅起老高,道:“老朽今年七十有五,十岁学医,三十岁出师,整整学了二十年,更是行医四十多年,若是说起见过的病患,只怕我每天说一例,够你听到三十岁也说不完呢。再说,我的腿疾是多年操劳,加上连日行军辛苦,不是我徒弟医术不好,他们两个整日忙着护理那些水土不服的兵士,实在辛苦,我又岂能为了我一人的旧疾,让他们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