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见秀宁那副模样，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心思想到哪儿去了？有话也不能直接说了吗。”

“不是的。”秀宁赶紧说道：“以前秀宁只是想着能够天天伺候在主子身边。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留在这雅府给主子打扫屋舍、看门点灯吧。我太笨了，那些个规矩和门道我都不懂，怕惹主子生气，也怕给主子惹麻烦。”

柳雅听了，深深地看了秀宁一眼。说实话，秀宁确实不是个很机灵的姑娘，还有些刻板和倔犟。

但是秀宁跟着她的时间最长，也最值得柳雅信任。

可是现在听秀宁的意思，她不是不想跟着自己，是不敢跟着了。

试想那宫闱纷争，就连丫鬟、嬷嬷们都要费尽心思的去使手段，秀宁也确实应付不来。

柳雅点点头，道：“我知道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正好我最近要回安济城去，就带上你和东子，你们就在家里等我吧。”

“主子，秀宁留在京城吧。不管怎么说，在这儿离得近些，多多少少也能够照顾您啊。”秀宁只觉得心酸，好像马上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柳雅叹了口气，劝道：“这里伺候的人不少了，不缺你一个。但是家里还需要有人照应，茉莉园那边也得有人常年照看着。”

柳雅都回归了古家，那茉莉园古尚卿也就打算彻底送给她了。

秀宁听柳雅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说话了。可是看她的表情，还是不舍。

柳雅就道：“家里其实也不轻松，你可以试着做点小买卖，和小囡一样自己经营一间铺子，也算是帮我把生意做大了。要不，我也送你去锦梅那边学学，过段时间你也可以帮她管理铺子。”

秀宁知道柳雅是真的在为她的将来打算，点点头谢过了柳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柳雅在花园里又站了一会儿，尽量让心情放松下来，这才去找小树儿了。

可是小树儿并没有在他自己的屋里，柳雅又去问过了程先生，才知道小树儿每天都在和秀绣一起，跟着潘先生读书做学问。

柳雅一听就笑了，道：“这小子，学得东西也不少了，怎么还去给秀绣捣乱呢。”

柳雅知道，小树儿虽然年纪还不大，可是他肚子里的学识可不会少。

就算还不是谈古论今、学识渊博，但是和那些刻板、死硬派的学究比起来，小树儿的知识灵活、思想独特，更适应时势的展。

这也不排除柳雅的功劳，她早就现这云穹国的书籍并不是多么的深奥高端，这里的诗人也都没有什么底蕴。

所以柳雅闲暇时候就会写出许多的唐诗、宋词，一篇篇的积累下来就都送给小树儿了。

如果小树儿能够把柳雅写的那些唐诗宋词都记住，那么说他是一个隐形的大文豪也不为过。

可就是因为了解小树儿的底子够深厚，柳雅才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还要去跟着秀绣凑热闹。

虽然柳雅知道潘先生学识不错，对他也颇为赏识。可柳雅赏识的是潘先生的人品，可不是他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