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天空响起了振翅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由轻到急，很快一片乌云似的蛊虫就出现在柳雅他们的视线中。

一看之下，柳雅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意识到可能事情正在想着最坏的地步展。

那是一群蝴蝶蛊。而蝴蝶本来是美丽而轻盈的，拍打翅膀也不会出很大的响声。

但是变成了蛊的蝴蝶，有着蝴蝶翅膀的美丽颜色，还有着蜻蜓翅膀般有力的副翼。而且每扇动一下翅膀，蝴蝶翅膀上的粉末就会飘散开来。

柳雅不用去研究，只是看着就能够猜到，那蝴蝶翅膀上飘下来的粉是有毒的。

阿璜看了那些蝴蝶蛊，也是心里一阵虚，说道：“皇子妃，这……恐怕不是我们的蛊蚊能够对付的。”

阿灿则是紧抿着唇，那张刚刚恢复了一些容貌的脸又因为紧张而变得扭曲了。

“我试试吧。”柳雅取出了玉笛哨，又道：“你们把蛊蚊叫出来，布置在周围。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蝴蝶蛊冲进队伍里去。”

为了呼吸和视野，那些特制的帽子前面缝了一层透明度薄纱。蚊子钻不进去，但是这种细细的粉末可能会随着空气透进去。

阿璜和阿灿点点头，各自打起了小鼓，吹起了陶埙。可是所有人、包括战马都紧张起来。

那些蝴蝶蛊的速度很快，眼看着就已经到了一里的范围内。柳雅赶紧吹起了玉笛哨，试图控制那些蝴蝶蛊。

斗蛊也是蛊师之间在比试，谁的蛊术厉害，最后蛊虫就会听谁的支配。

柳雅曾经战胜过裕贵人，也赢过阿璜和阿灿，可她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也就难以找到决胜的法门了。

玉笛哨的声音清亮悦耳，吹奏出轻灵跳跃的音调。时而如钻入云霄的云雀，时而像是流入净潭的山泉，又像是翻飞舞动的精灵，让人听得不由得出神。

这是柳雅最近才想出来的一支小调，是由以前和四皇子学过的两支调子的改编的。然后又加入了一些柳雅认为是自然又舒缓的音节，可以让躁动的蛊虫安静下来。

柳雅觉得，蛊本身就是由虫、兽、鸟进化而来的，毕竟这些东西都来源于自然，所以用自然的声音才更容易和蛊虫沟通。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吹奏，但柳雅感觉并没有太难，反而让她渐入佳境。

忽地，柳雅感觉自己的心弦动了一下，一种似有若无的感觉从心里传到了脑海中，让她吹奏的曲子又变了几个音节。

“阿璜你看，那些蝴蝶蛊……”阿灿突然停下了手里的陶埙，指着前方的蝴蝶蛊叫了一声。

柳雅也是一怔，朝前面看去。就见刚刚还振翅激进的蝴蝶蛊突然间停住了。

每一只蝴蝶都好像是悬停在空中一样，只有副翼出细微的振翅声，表明它们还在活动。

又停了良久，蝴蝶蛊既没有向前冲，也没有退回去，而是就那样悬停着，好像是在……列队？

柳雅也怔住了，可是她不敢停下吹奏。而刚刚心中产生的那种共鸣更强烈了，让她吹出来的曲调比刚才还要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