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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僧注视之下,自然也吸引了其它武林群豪的目光。
那少年僧或许是第一次被如此多目光注视,啊的一声,脸红过耳,颇为手足无措的样子。
万众瞩目的这僧人看似二十岁年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颇为丑陋,僧袍浆洗得边角白,却甚是干净。
少林僧都认得,此僧乃是服侍玄慈的虚字辈和尚,名为‘虚竹’。
若说有哪个和尚最符合天山童姥所说,那自然非这个虚竹莫属。
有的僧人心里便想:“不错,不错,这个虚竹根器甚钝,却颇得方丈青眼,当年受戒后便提拔到方丈精舍,日夜相对,果然是父子情深!”
本来玄慈为人温和敦厚,对每个少林和尚都是一般的亲切,但此时少林僧,特别是那些慧、虚排行的小辈戴着有色眼睛重看,便觉得方丈对一个虚字辈小僧颇有提拔之意,更是连连青眼有加,果然与别人大是不同。
至于玄字辈高僧,却大多不信,对天山童姥怒目而视。
“看来这些个小和尚还不信!”
天山童姥拍拍手,当即就有几个灵鹫宫部众将一名四十左右的妇人压了上来,这妇人面色惊惶,容貌甚美,玄慈见到之后却是全身一震。
“嘿嘿……这女人舍不得你,先将儿子送入少林,自己却在少室山附近住了下来……保不准你们俩还夜夜私会,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天山童姥狂笑不止。
这便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话说天山童姥原本的心性不至于偏激到此,甚至还很乐意帮助孤苦无依的女子,可惜当年在大理看到李青萝之后便大受刺激,从此最恨男子负心薄幸,与女子偷情,而且是连偷情的女子也一起恨上了。
此时恐怕在她心目中,玄慈便是无崖子,叶二娘便是李秋水了,那是非得搅到他们身败名裂,方可稍泄心头之恨。
这人证物证一拿出来,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
忽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虚竹,你过来!”虚竹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
玄慈向他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脸上充满温柔慈爱,说道:“好孩子,我本以为可以将你带在身边,就近照顾,但二十年日夜见面却不能相认,此种忧愁,却又是大大的折磨了!”
此言一出,已经是确认无疑!便连几个死忠都是脸色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
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么办?”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叶二娘哭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当年抢走萧峰的乃是方明,玄慈与萧远山便没杀妻夺子之仇,萧远山也没想过要抢了叶二娘的儿子报复,只拟将少林绝技看个饱便算。
奈何叶二娘产子后情思更坚,竟然来到了少室山,更将虚竹送入寺内。
玄慈没办法,只能将虚竹收下,暗暗照顾,又将叶二娘安置在少室山农家当中,不敢泄漏丝毫口风,更不用提与虚竹相认了。
这一家三口每年能远远见上几次,便属难得,天山童姥之前说‘夜夜幽会’,那当真有些冤枉。
乍逢惊变,虚竹瞠目结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望望方丈,再看看叶二娘,简直是手足无措。
“阿弥陀佛!”
玄慈双手合十,看向慕容博所扮的灰衣人,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有丝毫内疚于心吗?”
慕容博一声长笑:“方丈大师,你眼光好生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只可惜你明察秋毫之末,却不见舆薪。己德不修,酿下今日苦果!”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
慕容复惊喜交集,叫道:“爹爹,你……你没有……没有死?”
玄慈一声叹息:“明白别人容易,明白自己甚难。克敌不易,克服自己心中贪嗔痴三毒大敌,更是艰难无比……唉!”
他这一声长叹中,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他复又朗声说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玷少林清誉。玄生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
“这……这……”玄生面色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