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还是美人疼人。”风语欣喜着,甚至伸手拉起她的手摩挲着她的俏脸,欢喜之色尽显,她的喜怒如此明显,甚至毫不掩饰对她的亲近之意,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物,手中却是染了不少鲜血,世人眼中也并无慈悲之心,纵然摄魂,可操纵傀儡,就连那阴邪之术也擅长的很,但在她面前,总归还是存有本真。
“夜深了,快回房歇着吧。”畔之催促着,也未将手抽回,风语倒是规矩了,放开了她的手然后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才走出房去,红袖忍不住笑道:“小姐,风姑娘可真有意思呢。”
畔之也只笑笑,并未应话,然后想起什么了,突然神色紧张的凑到她面前,紧色问道:“红袖,我那些家当没丢吧?”
那些嫁妆什么的,之前离王府被毁,那些东西也差不多没了,不过...除了那些嫁妆,她还有些私房钱来着,楼大叔给的十万银票还有平常攒下的,红袖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将那针线放下,拉过畔之的手,柔声道:“总归是想起来了,小姐啊,你说以后要是红袖不在你身边的话,可如何是好?那些银票我一直贴身藏着呢,分文不少,还有些金银饰,我也藏好了,待....待小姐安定下来,便帮小姐取出来。”
畔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似乎....这么久了,她还真就现在才想起来,钱财这事一直都是红袖给她打理着,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羞怯的小姑娘已如此成熟稳重了,甚至能撑起一个院子,她从不担心她会贪了她那些东西,因她一心也只知维护她这个小姐。
心下温软,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暖香,半眯着眼,红袖身子一僵,嘴角的笑意却越浓烈了些,也比寻常多话了些。
“我知小姐的难处,红袖没什么本事,只能尽量不让小姐担心,所以小姐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顾及我,小姐在三皇子府中并不快乐,我知你心底还挂念着离王,也是为了我和小团子,你才留在这的,小姐,你别怪我多嘴,我今生别无所求,只愿小姐平安幸福啊。”
畔之心底微颤,只是从背后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若只是为了自己幸福,而将旁人弃之不顾,她又如何会安心?她不是前世那个孤独冷漠的法医,她被扯入红尘之中,总归有了牵挂的人,曾经以为就算死也没什么可惜的,如今却惜命的很,人有了牵绊才以此为继啊。
之后又说会了话,畔之便让她下去歇着,夜深雾浓,骨头中渗出的疼痛提醒着她,明日或许是个梅雨天,指尖握着微暖的茶杯,倚在窗前看着黑暗的夜,默然不做声,半响之后,窗前有些动静,一黑影悄然无声的冒出来,畔之愣了下,见是青城,忙让他进来。
“离王来了三皇子府,与夏辰煦对弈之后便离去了。”
他沉声禀告道,与以往一般半低垂着头,额头细碎的丝阻挡了旁人窥探的视线,一身黑衣衬得他如一柄未出鞘的宝剑,低调而内敛,畔之嗯了一声,面上倒没有多余的表情,青城并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之后,又继续道:“夏辰煦决意将婚期提前至三天后。”
“哦?他竟如此按捺不住了?这是为何?”畔之习惯性抚上了眉心,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了。
“东紫摄政王已赶至南朝,且已诏告天下,已认回亲生女儿,且封为安和郡主。”
“.....?”安和郡主什么的,这名字是真的弱爆了好么,还有她人都不在,怎么的认的?又赶往这,那楼大叔是嫌这还不够乱是不?
“你能探听这么多,想必那夏辰煦是知道的,也是故意让你听见的,三天....他倒是下定了决心了。”沉吟之间,畔之对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也大概是清楚的。
“小姐,我们该如何?”青城少见多嘴的问了一句,他自然是不愿畔之嫁给夏辰煦,这人以小团子为要挟,且步步紧逼,实则不是良配,畔之放下那已冷掉的茶杯,指尖的寒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忍不住颤栗着,沉声道:“不忙,静观其变便是了。”
言罢,神色间颇感倦怠,嘱咐他下去歇着,无需他再贴身保护,青城沉默以对,从窗户那退下,却在不远处驻足良久并未离去,那眉间的褶皱却是如此明显,她的气息....弱了,之前身子骨伤了根本,后又连日赶车要回来复,还没等身子养好又赶路,又哪里堪受的住?
“门主不会伤害小姐,所以你不必担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