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声声脆,一曲别调意阑珊,畔之懒坐在软塌之上,听着风语撩拨弦成调之声,才感知其韵味之处,只见她墨微束,青衫上绣着纯白栀子花,花苞含苞待放栩栩如生。
只是这款式却是男装,只是胸前有可疑的隆起,脖间也没故意遮挡着,就算那张俊脸极具欺骗性,也还是能看出其端倪。
轻抚琴弦,声调似随意拨弄,却十分好听,配上那雨打芭蕉之声,自是极好,畔之又在绣着那一直没绣完的鸭子戏水图,面色淡然,眉宇间却还是染上了愁意。
叩叩声传来,那杵在一旁许久的四人微扬头看畔之,等待着她的反应,其实畔之性子算是温和的,一般情况下,除了准备膳食之外,都不怎么需要她们伺候,胃口可能有些挑剔,也并不难说话,只是性子冷冷淡淡,有些难以琢磨。
“进来吧。”畔之道,看窗外天已黑了许久,压的人有些透不过气来,苏凉阶进来之时,身上有些淋湿,他又是一人悄然而来,对这禁宫的防护也是最高等级。
一见苏凉阶进来,见他如此狼狈,便连忙去那布巾,这四人之前也受过伺候人的严格培训,自是做的极好,有去拿衣裳,也有拿来布巾要他擦拭的,却没有人想着要先禀告畔之,等她下令,甚至是故意有些忽视的,显得格外殷勤。
风语与畔之对视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静默的看着,人家这么殷勤的照料着,她们...似乎闭嘴旁观就好。
只是那拿着干布巾之人要靠近他之时,却见他直接顺手接过那布巾,胡乱的擦拭了几下,眉宇之间已经能有些几分不耐,很显然,对于这几人的表现他不满意。
取来干净衣物之后,苏谅阶并不需要这几人伺候,径自走到屏风后换上,便吩咐这几人出去了,四人也是擅长察言观色,已知他心生不满,大概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白,便皆躬着身子走出门去,在外面候着。
“师妹,这四人,我会继续调教,断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他直言道,畔之不置可否的扬眉,她倒没什么感觉,也不怎么喜欢被人伺候着,她没说话,身旁抚琴的风语言则不咸不淡的开口了:
“调教?怎么调教?你的人规矩倒是有,不过那几人心底想的恐怕是伺候你这个主子吧,不如你将这四人收入房中算了。”
这话听来倒有点像吃醋似的,不过苏凉阶知她脾性,这肯定是讥讽了,之前被淋了,身子有些冷,这会又听的她的讥讽,心中便有些不爽了,冷声道:“以后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畔之见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从那软塌上起了身,将手中的暖炉递到他手中,又顺手接过那布巾,轻声道:“头也已经湿了,先坐下来,擦下头,这么晚过来 ,吃了没?”
就像是现世两人相处一般,畔之租住的单身公寓,他闲时也会过来蹭吃蹭喝,反正她会将零食准备好,而他只需要贡献厨艺便可。
“吃了点,御膳房的东西看起来好看而已,不怎么符合我口味,还是自己做的好吃点,突然有点薯片汉堡包的。”
他如今身为一国之帝王,肯定是不能亲自下厨了,颇为遗憾的般蹲坐在畔之面前,任由她将他丝散开,细心的用布巾擦拭起来,两人看起来....嗯,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