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脑海中浮现一个数据:巡察使别院管事10人,每人月俸10两银子;采买3人,每人月俸8两银子;浆洗,煮饭等杂役20人,每人5两银子;掌勺3人,每人8两银子……而杨安身边的几个“干儿子”,他们的月俸是6两。
光是这明面上的帐,一个月的开销就是近三百两,一年就是三千两!
这只是所有开销中最小的一部分,最大的一部分是——采买。
每个月的米粮肉菜是……2000两,一年就是两万多两银子!
除此,还有轿夫,马车及维护,马匹饲养,庭院洒扫以及平时端茶倒水能上台面的婢女……
梓箐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抖,根据这个剧情世界的物价行情以及人均消费水平,每人每年的消费不到三十两!而这一个巡察使别院一年只是账面上的生活费支出就不下三万两银子!
不过,梓箐还从原主的记忆中搜索出一条信息,这些月俸什么的也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上对于没有任何背景和后台的奴役,他们实际上每个月只能拿到一二两银子,在行院中是包吃包住包穿,所以这笔钱落到普通人兜里还是一笔不菲的大钱。所以,从上到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下下去的工资都是经过杨安身边的“干儿子”到管事,这样一层层盘剥下去,那些“多余”的部分都是被这些人吞掉。
所以才说原主给了他那些“干儿子”很大的权力,很宽厚,便是这个道理。
梓箐略微运转灵心诀,将这丝膈应梳理平复。她想到的却是更加深远的问题,这只是一个小小行院。账面上就有如此多账目支出,更遑论那些省府,县府,他们才是这里的“父母官”,有句话叫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实际情况恐怕更甚。
其实这次梓箐进入任务世界就做足了准备,直接用积分丹兑换了数百万两的黄金白银。光是放在那里就占了好宽的地方……可是这笔钱财放到这个深不见底的窟窿。丢下去,铁定连个泡都不会冒一下。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用银子能砸出一个未来,现在看来。还是悠着点,开源是一回事,节流才是根本。
毕竟根据自己对这个剧情世界的各方面资料调查,这恐怕是历史以来最国富民丰的时代。只不过这个国,只的是那些权臣富商。
根据资源守恒定律。银子是有的,只不过放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所以才会有后来民变以及军需紧张。
所以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这些被那些贪官污吏豪绅占有的资源给榨出来!
只是,自己现在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盐运巡察使,往大了说是皇帝派来监管盐业。而实际上不过是上面放到地方上的一条狗,在地方官员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幌子。当面喊“杨公公”,背着喊阉人。
甚至连一个妓女都感觉比他们高贵的多。连同僚在自己落势也会来踩上一脚……
呼,稍安勿躁。梓箐轻轻吁出一口气,将内心的暴戾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