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处于弱势。对方已然将自己底细摸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却对对方一切一无所知。
所以,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不过,即便是审视,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吧,梓箐又呷了一口茶水,坐直身体,神情平静坦然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葛靳。
葛靳用平静而低缓地声音说道:“一个月前,平南王府凌晨突然急牌入宫传召梁太医,十天后平南王暴毙,王府内各自为营,遣散一批佣人。几个近身服侍过平南王的婢女卖牙行,只有一个叫青竹的小丫鬟却卖勾栏院。十天后,飘香楼龟公暴毙……症状竟与平南王如出一辙。那天,我看到一个穿着完全和自己身体身份不合时宜的女子混迹人群中。”
梓箐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欲如何?”
葛靳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果真没看错人,既然如此,说与你听也无妨……”
他也不说是谁没看错人,难道他背后还有人?谁?
这京都乃天子脚下,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不过是因为他们所站的立场和拥护的主子不一样。所以,平南王看似谨慎地暗中联系,可是他偏偏天性好色,府中各类女子无不是其他势力派过来卧底的。
所以,算来算去,唯独青竹不是某一个势力的,偏生跟王爷暴毙之事有关。
于是再稍微派人查证一番,自然就知道她行事作风与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有些差别……
梓箐听了,心中说不出啥感觉。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未料所有一切都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脸上不做声色,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懊悔也无济于事,还是看看对方有什么要求吧。或者说自己还有啥利用价值。
“……有两件事情让你做,算是投名状。”一句话结尾。
梓箐将剥开的花生米丢进嘴里,慢悠悠嚼着,顿了顿,应道“看来我已是没有选择余地了,葛公子直说便是。”
“回到飘香楼。以你的姿容头牌当仁不让。前来捧场的自然络绎不绝,将大小消息每日汇报即可。”
梓箐剥花生的动作微微一顿,继续。
葛靳狭长凤眼紧紧盯着梓箐。似水含情的样子,实际上冷漠已深入骨髓,才能在面容和煦中徐徐说出这样的话来。
梓箐懒懒的问道:“不是说两件事吗?”
“……待你成为头牌再说吧。”葛靳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面前的茶杯自始至终分毫未动。
梓箐应道:“好。”
画面继续:成为头牌。卖身不卖艺,倒比寻常妓子多了一分自以为是而别人却不屑的高贵。倾慕者如云。游走在繁花似锦的荣华和赞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