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无极伸手搂着方凌云的肩膀，方凌云忽然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包括老钟叔在内，家里的那些男保姆一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就象一群熊瞎子。要知道方凌云的个头已经不矮了，一米八出头，可韩阿叔搂他就象搂小孩，动作那个自然啊。

“小方啊，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吧，只要你同意，阿叔还给你作饭吃。”韩无极搂着他走向一边，脸上的笑容挤出一层的褶子。

听了这话儿，方凌云先是打了个机灵，一想起这些男保姆作的饭，全是眼泪啊，韩阿叔居然拿这个作条件，你是纯心想让自己反对？

可一看到他脸上的褶子，方凌云又心软了，不知不觉间，阿叔们已经变老了：“韩阿叔，作饭就不用了，小菜儿还是我来作吧，有事儿您说话儿。”

“嗯嗯嗯，就知道你是好孩子，我有位老首长，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你看……”

来了，果然还是这事儿，之前老钟叔就问过，他没说什么，这次来上京，换成韩阿叔出面了，比较一下，果然是韩阿叔的脸皮比较厚。毕竟老钟叔是这些阿叔们的代表，每年都会来看他和妹子，太熟了，可能不好意思下手。

这有什么啊，方凌云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只要条件符合，越多越好啊，现在他缺奇石缺的眼都蓝了。

“没问题，可东西我没有。”方凌云痛快的应下，东西照常要，不是他贪财，这事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必须这么办。

阿叔们照顾自己的妹子，这份情他心里记着，永远都不会忘。可移植寿元这事儿，会危及到他和妹妹的人身安全，所以必须划下一道安全线，只要不是敌人，无论谁来方凌云都愿意帮忙，可材料你们得自备，而且少一点都不行。

人心就是这样的，如果可以少一点，下回就希望再少一点，同时也证明你说谎了，他们就不会不停的试探你的底线，想要压榨的更多。

可是事实上，在这件事情里，方凌云压根就没底线好吧，移植寿元除了抽取寿元是必须的，其它的都是方凌云强加上去的条件。

“我们很穷。”韩阿叔苦着脸说道。

“韩阿叔，这没办法啊，没材料这事儿没法办，您是玩枪的，不给你枪和子弹，你打几枪给我瞧瞧。一千万医疗费那是对外人的，最近缺钱，就赚点补贴一下，韩阿叔您来，肯定不用钱，一分都不要，可别的东西我真没办法啊，要不，我抽取自己的寿元补给您？”这叫以退为进，韩阿叔要真的答应，方凌云也不会真答应。

这些阿叔里，他和妹妹对老钟叔的感情最深，如果是他需要，方凌云抽取自己十年寿元都没问题，可有这必要吗？凭方凌云现在的能力，还怕缺少抽取寿元的实验体？同样的道理，韩阿叔也不会缺这个，钱同样不是问题，毕竟穷成乌家那样的，还是不多见的。

最关键的是奇石，在这方面，方凌云一步都不会让，只要让了一步，人家就会逼进一步，一步接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至于十天一次的手术间隔，这个可以商量的，方凌云的底线是五天，不可能整天就为你们作手术吧。

随着对奇石的了解，方凌云心里也有底儿了，奇石的数量好象非常稀少，姚家打肿脸充胖子，看似痛快，心里还不知道多痛呢。乌家够牛的了，可他们连一克奇石都拿不出来，不着吊的岳父居然怂恿自己贪污，可见这东西有多珍贵。

越珍贵越好，数量少了，你们就算想移植寿元也得想想，可抽取寿元的实验体够多，没奇石你们一样干瞪眼，守着这条线，方凌云就不怕被人圈养起来，当一辈子的医师。

“小方啊，你知道奇石有多难得？自从五十年前，有位方士愿意用奇石交易，从此之后奇石的身价倍增，到如今已经是有价无市了。”韩阿叔苦啊，姚家早就放出话儿来了，只要你能拿得出东西，排队就好，大家商量着来嘛。

除非有两位老人都会在十天内去世，否则排一排也是没什么的，反正人家小方没有拒绝推托，很干脆的应下了。如果手里有足够的奇石，还要他韩无极出面？正常生意往来，随便派个人过来就成了。

至于方凌云担心的事儿，那叫瞎操心，他还不明白父辈们给他留下了什么，至少在他和妹妹这一代，绝对没人敢动他们，除非叛国，否则自然有人出面帮忙，还是无条件的，该付出的，方家上三代已经预先付过了。

这就是所谓的祖宗余荫，可惜他根本不知道，总是担惊受怕的，不停的调整着自己的底线，生怕被人一巴掌拍死。

“五十年前才出现的？那位方士愿意用奇石交易什么？”方凌云死守底线，更好奇奇石的来历和作用，他不信还有别的方士有番天印。

“是的，可能很早以前就有，只是那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叫奇石，那位方士用五十克奇石，交易了一次通灵。”

“通灵？和死人说话？”方凌云兴致上来了，奇石还有这功能？

“是的，不过条件限制也不少，就象你现在这样。”韩无极看出来了，在奇石的要求上，小方一点面子都没给，坚决不退让，那就只能说明，奇石是移植寿元的必须品，这就没办法了。

“是啊，必须是刚死不久的人，时间不能超过一天一夜，身边必须有死者的亲人，还必须是男性，除此之外，还有一堆条件。那个家族花费了大半家产，再加上五十克的奇石，只换来一次通灵的机会，而且这次机会，也只能让刚死的人，说出三句话儿。”

“当时的奇石，还没人知道，说它无人问津也不为过，只是地上的一块石头罢了，不值几个钱。”韩无极感叹一声说道，奇石不值钱，那家族还拿出大半的家产，可见那位方士出手有多狠。

方凌云自然也想到了，和人家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善良啊：“成功了没有？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这家的子孙还满孝顺的。”

韩无极甩了一个白眼：“代价是很大，这个家族你知道，三牛之一，你说值不值得？”

“啊！”方凌云连宅男都算不上，消息自然不会封闭，国朝三牛，那真是牛群中的大牛，说他们是国朝富翁榜上的前三名都不为过。

不管是哪一家，在私人产业领域之中，各霸一方。房地产、线上零售商、线上通讯，三大领域中的领头羊，世界五百强的位置之中，都是很靠前的。

“和那次通灵有关？”方凌云没问到底是哪一家，反正无论是谁家，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好奇。

“牛家没说，从来都没承认过，可是从那次通灵之后，牛家就牛起来了，原本只能算是普通的家族，不到五十年，结果你也看到了。”韩无极笑了笑说道，愁啊，上哪儿弄奇石去？

自从半个多月前，传出有人能移植寿元开始，奇石就被各家族扣下了，这是命，不是钱，别跟我谈交情，别提钱，这些东西能换来一年的生命吗？

枫叶疗养院里的秘密并没有保住多久，很快这件事情就在某个阶层传遍了，有人第一个想的就是先把当事人扣在手中，可一查就傻眼了，他们不敢动啊。

查不到的都是层次不够的，这些人想要胡来，一打听，人被乌家接走了，立刻就怂了，没人愿意和守护家族硬扛，那不是扛不扛得动的问题。

不敢动当事人，就那只能按规矩来办了。姚家的实验数据很快就传出去了，由一位叫安唐的学霸分析总结的最终数据，还是相当有权威性的。

再加上刚才方凌云通过姚家传出去的条件，两边一对比，任谁都得挑大拇哥说一声厚道人啊，比安唐给出的数据要的奇石还要少一点点。

可是……再厚道也没用，没那么多奇石。

寻找奇石，比大海捞针还难，掉地上，想捡起来都要找一会儿，它除了色泽稍有不同外，是很难和其它石头区分出来的，颗粒很小，寻找的难度就更大了。

可以说，每一粒奇石的出现，都有很大的运气成份在里面。就象唐姐家的奇石，是被文玩爱好者当陨石收藏的。再例如叶童，根本就没当回事，顺手扔在章料后面，如果不是被方凌云看出问题，很可能早就进垃圾箱了，再想找回来几乎没可能。

原本奇石就够少的了，好在方士对它的需求也不多，五十年来，只有过几次的交易。这次奇石突然就火起来了，需求量没顶儿，有多少要多少。

随便计算一下就知道，方凌云提出的是十五克可以抽取五十年寿元，这仅仅只是抽取，抽取出来的寿元，十年才能移植一个月啊，这个比率已经坑到爷爷辈去了。

三十克奇石，只能抽取移植十个月的生命，连一年都不到啊，你说这有多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