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说。”
云霁趁着喝茶之时,细细打量穆臻。
眉眼弯弯,穆臻确是生了一幅好皮相。
这样的模样,放在云郡诸千金中,也能排在前几位了。
可和那些姑娘不同的是。
穆臻看似柔弱,实则坚韧。
而那些姑娘,便真的是徒有其表了。
先前只是因为宁子珩对穆臻态度不同,所以他才多看了穆臻一眼。
如今,他倒真的有些欣赏她了。
只是……
云家为重。
女色终究误人。
云霁很快收回有些散的思维,想了想,这才缓缓开了口。
“秦县令言,他先后两次从小姐手中得了药方。那两张方子,虽然对证不同,可同样药到病除……
他请了几位郎中齐聚一处。一起探究小姐给的方子。
却现,此方用药极准,看似平常的一味药,多一钱,少一钱,都药力大损。
便是……
令堂和令祖父亲至,怕是一时三刻也钻研不出这样的方子。所以秦县令怀疑小姐……犯了窃取之过。”
言下之意,秦县令怀疑穆臻偷药方。
这药方并非穆臻所方,出于穆家。而是旁人所拟,穆臻却拿出来和秦县令换取好处。
穆臻笑了,这下真是被气笑了。
“我心系百姓,一番好心,将药方献出。公子可以问一问秦县令,我从中谋了何利?是穆家因此扬了名?还是我穆臻因此扬了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最终扬名的是云北镇,是秦县令。
至于窃取而来?
窃自哪里?又是取自何人?
便是要治我的罪,总要讲究个证据。敢问秦县令手中可有证据?”
“姑娘勿气。秦县令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信的。
小姐的为人,在下信的过。
只是,秦县令已经将小姐拿出的方给秦老爷过目了。秦老爷摇了头,说他从未见过这张方子。
那么问题来了……
穆家医术向来传儿不传女。小姐这方子,又是从何而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云霁既然说方子已经让穆父过目,那便一定是过目了。
不管送去给穆绍堂过目的是秦县令还是云霁的人。
追究无用,穆臻也不打算追究。
“……我便不能自学成才吗?”
就在云霁几乎算是翘以待穆臻的答案时。
穆臻突然笑呵呵的说了这句。
自学……成才?
向来温文尔雅,在人前从不失礼的云霁。
登时露出呆愣之色。
穆臻笑的更开心了。“公子也知道,我十岁便被家族所弃……家里以我病重,需要来别庄静养为由,将人派至此。
我自然心有不甘。
临行前,得母亲相助,从父亲那里得了套医书。
公子便是去问我父亲,也是无用的。
我穆家的医术向来只传儿,不传女。
父亲自然不知道我手中有这一套医书……
足足五年时间。我潜心钻研,夜夜苦读。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总算渐渐通了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