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绝面色如常,似乎他能预料到方才的事情会生一样,平静地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便拢进袖内,目光阴冷地看着如酥。
“既然为太子做事,就会想到有这一天,不要以为你的声音像长歌就能消除我对你的疑虑,你自己选个死法吧。”
他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一样,他就是个夺命的魔鬼,只要说一句话,没人可以死里逃生,仿佛让她选个死法已经是很宽容的一件事了。
好像以前听别人说冥王怎样地冷酷无情,嗜血冷漠,都没什么感觉,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了恐惧。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吧,我真蠢,竟然没看出来。自从太子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死置之度外了,为了他而死,又有什么关系?”如酥语气平静地道,高抬着下巴看着苍冥绝,“动手吧。”
她看淡一切的表情看起来无所畏惧,如果太子知道有一个深爱他的女人愿意为他而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苍冥绝目光凌厉地扫在她的脸上,那张绝美的脸看上去有些压迫让人心生恐惧的感觉,气场冰冷的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不同寻常,他缓缓抬起了手,可是离箫猛地跪在了苍冥绝的面前,朗声道:“王爷,属下有罪,如酥是属下的徒弟,是属下管教不严,才会让她犯下如此逆天大错,所幸一切还来得及挽救,属下愿替她受罚。”
说罢,面无表情地拾了地上的石头,猛地划开了自己的喉咙,一时间血便像开了闸的瀑布一样流了下来,所幸是石子割的不深,他又用手捂住了脖子,还没有倒地,只是双腿一软支着剑单膝跪地,沾了血的石子落到了地上。
“冥绝!”萧长歌扯住苍冥绝的衣袖。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离箫会为了如酥伤害自己的性命?
苍冥绝和她一样,疑惑不解,眉头锁的死紧,朝萧长歌点点头,她立即冲了过去,在裙子上面扯下一块布捂住了他的脖子,不出一会,江朔等人立即将他抬到了房间里面。
外面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青石板上的血迹示意着刚才生过什么。
如酥浑身抖地坐在一边,面如土色,简直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幕是因为自己而生的,她只有被人救过,却没有人为她而死,如今,离箫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最好祈祷离箫平安无事,否则,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苍冥绝的声音好像是重重地隐忍着,那种隐忍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冲破,如酥听着他鬼魅般的声音,脑袋一片空白。
如酥努力地咬唇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再怎么压抑,自己的情绪还是一触即,她单薄的身子仿佛只要风一刮就能刮走。
血流不止,还没到床上,就已经浸染了整件衣裳,萧长歌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就算是在现代都没有见过。
她的脑袋有些微微晕,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力,这是割喉,而不是普通的伤口,稍有不慎就会流血而死,况且在这里没有先进的设备,不知道手术能否成功。
“离箫,别睡,睁开眼睛看看我。”为了预防离箫休克过去,萧长歌一个劲地和他说话,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可是目光总是随着她的走动而转着。
将离箫扶到床上,萧长歌率先检查了他的伤口,剪开了他的衣裳,露出大片被献血浸染的肌肤,她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才敢轻轻地去拿开给他简易包扎的布条,上面已经混合了血迹,布条和肉粘在一起。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剪刀轻轻地剪开了布条,剩下最后一块是连着伤口粘在肉上面的,如果不用力撕扯开的话,就只能用生理盐水慢慢地冲了。
“魅月,快去准备盐水、麻沸散和止血汤药。”萧长歌舔舔苍白的嘴唇,声音的底气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足。
魅月二话不说立即冲了出去。
她还没有救治过脖子被割的患者,一来这种情况是少数,二来如果真正地割伤了大动脉的医院是不接的,就算接也没有医生愿意去治,三来普通的割伤也不需要动用到他们这些可以操刀的医生,所以是少之又少。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一定会治好离箫,一定。
门被推开,魅月端着东西走了进来,萧长歌率先给离箫喂止血药。
“离箫,如果疼痛就不要吞咽,直接让它滑下去。”萧长歌一面道,一面喂了几汤匙止血药下去,离箫的坚忍力很好,喝了大半碗后虽然没什么明显的感觉,不过倒是稍稍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