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很低冷,叶霄萝面色不善地坐在圆桌边上喝茶,可是目光却十分冰冷地扫向着锦瑟和老妈妈,眼睛里的冷漠之光快要将两人窒息而死。
虽然她并没有干涉锦瑟的决定,可是话里的意思已经是让锦瑟处决了老妈妈。
“叶三小姐,你说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我不能让老妈妈死,不说她以前对我的恩情怎么样,就说现在,以后我们总有需要她的时候。我相信老妈妈是不会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是吗?”
锦瑟最后一句话是对老妈妈说的,她手中修长的指甲轻轻地滑过老妈妈的脸颊,仿佛只要轻轻地一刮,那张青春不再的脸就会瞬间毁容。
一听锦瑟的话里有希望,老妈妈的双眼立即泛光,拉扯住她的衣裳不放:“锦瑟,我对天誓,我绝对不会向别人说出这件事,否则,我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孤独终老,无后而终!”
这毒誓的够狠,让人不信都不行,看着她苦苦求生,逼真的表情,锦瑟心软也是常理之中。若是老妈妈今个没有端茶水上来,也不用承担这么大的秘密,大家都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叶三小姐,我看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反正有我看着老妈妈,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锦瑟看着叶霄萝,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得让人琢磨不透。
见她没有说话,以为是默许了,锦瑟用眼神示意老妈妈赶紧出去,老妈妈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顺着台阶就要下去。可是却在转身的时候听见叶霄萝冷漠无情的声音。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叶霄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听的声音中带着魄力,“我不是锦瑟,和你没有那么大的交情,不要以为你个毒誓我就会相信你,不想死的话……除非……”
她故意将后面的半句话拖的很长,引得老妈妈心里毛,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除除非……什么?”
空气中泛着诡异的气息,叶霄萝面色一冷,低沉道:“除非,你把舌头割了。”
空气一冷,老妈妈猛地坐到了地上,浑身不断地冒汗,要把她的舌头割了?她能当上拥香楼的老妈妈靠的就是这根舌头,要是把它割了,那还不如把她给杀了!
她眼泪哗啦不断地流下来,整个人匍匐在地面上,良久,才颤抖着道:“叶三小姐,你把我杀了吧!你要是把我舌头割了,我会生不如死,我宁愿死了痛快!”
谁能想到昔日风光无限的老妈妈还会有跪在地上求别人的一天?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失败的臣服者,臣服在叶霄萝的裙角下。
死亡是每个人都害怕的东西,更何况是一个有身份,又高高在上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为了自己,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是你自己请求的,那我就成全你。”叶霄萝从自己的靴子上拿出一把匕,丢在老妈妈的面前,“当啷”一声脆响,“自己割喉了断吧!”
那把刀无情地丢在她的面前,似乎是更加坚定了她要死的决心,她愣怔了半天,缓缓地拿起地上的那把匕,尖锐的刀锋映出她苍老的脸,上面满脸的皱纹施以粉黛。没有任何的选择,她迫不得已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尽管她千万个不想不愿。
那把刀慢慢地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刀下去也就是鲜血如柱的事情,她凄冷一笑,闭上眼睛,猛地将那把匕丢出了窗外,凄厉地大笑:“我不死!凭什么要我死?”
到底还是不甘心,也不敢。
看着她最后的反驳和爆,叶霄萝勾勾唇角,竟然扶手拍起掌来:“好,既然你不愿死,那你以后就要成为我的人,在这个拥香楼里替我打听消息,否则,我会立刻让人取你的性命,知道了吗?”
事情竟然来了这么一个大反转,原本还想着鱼死网破的老妈妈哭声哑然而止,呆滞地看着叶霄萝。良久,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有些欣喜地笑出了声:“真,真的吗?”
叶霄萝披风一甩,人已经握住了门把,头也不回地道:“若是办不到,你的舌头照样别想要了。”门被猛地打开,又猛地关上,最后安静如初。
里面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清雅的茉莉花香气在空中飘荡着,老妈妈一颗紧张跳动的心已经停了下来,而一旁的锦瑟却眉目紧皱。
她越来越不了解叶霄萝了,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对她们两人都没有好处,为什么还要留下老妈妈?她的心里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日子如流水般行走着,萧长歌被人杀害的消息不知是谁流露出去的,此时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被她医治过的百姓,或者接受过她恩惠的百姓都在口耳相传着她的事迹,甚至有的还想用她的肖像立一座石碑。
离箫和如酥从长街外面的茶馆路过,时不时都能听见敞开的茶馆里面传来百姓的议论声。
“听说冥王妃在外面给人治病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杀死了,前几天还在外面义诊派药材,怎么就被人杀害了呢?”一个不解的男声道。
另外一人“啧”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看冥王妃才貌双全,心地善良,医术精湛,有的人嫉妒起了杀心也不是不可能。唉,只是王妃年纪轻轻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真是可惜!你们说说,在座的谁没有得过冥王妃的帮助啊?”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附和。
离箫驻足听了一会,鼻子有些酸,不想再听下去,揽着身边人的肩膀向前走去。
“大家都很喜欢冥王妃。”如酥忍不住感叹,想起在冥王府的那些日子,她又何尝没有受过萧长歌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