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穿着飞行服、套着头盔、坐在座舱里、透过层层包裹操纵这个装着我们躯体的铁壳子。但蒙击不同……”

“哦？”

“我听他说过，”汤育坚回答，“飞行的时候，他好像自己光着身子在空飘，灵魂之外什么都没有。”

“噗！”听到这里，洪度叶喷地笑出声来。

“唉欸，我可是认真的。”汤育坚皱皱眉，也笑了起来，“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随着飞机升空，夜空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刚才翼撕乱流、引擎狂吼的声音瞬间无影无踪了，蒙击和战斗机好像融化在了这静寂的夜空之。

机场内所有人都在探着脖子往天寻找，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唯独汤育坚能够在这夜色捕捉到蒙击战斗机形成的光点，作为战斗机飞行员眼力好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他了解蒙击，也了解这种战斗机，因此大概在什么位置，心里一推想差不多了“呵蒙大哥还真是不好伺候啊。”

“怎么呢？”洪度叶有点不明白，他虽然顺着汤育坚注视的方向望去，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没收起落架，马回来了。”

“在哪儿呢？”洪度叶还在找。

在这时，汤育坚衣兜内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没说话，只是最后道“好的，我知道了。”然后挂电话，对洪度叶说，“准备撤，我们还回停机区等他。”

“怎么回事？”

“刚才是机场塔台转述的，蒙大哥说飞机不行，得动刀子削骨。”

“削骨？这是个喻还是……”

“谁知道。”

话音未落，汤育坚已经看到蒙击了。

此刻他驾驶的战斗机右坡度倾斜得很厉害，朝着跑道斜插而来。一开始，飞机还是个小点。后来随着距离快接近而骤然增大，很快到了近前，整个机身大得如同一只大鹏金翅鸟，到了跑道空一拧一滑，好像坐在云转了半圈，机头一瞬间对正了跑道。

此刻，更令洪度叶瞠目结舌的事情生了。

蒙击在空把减伞释放了出来，伞包从尾舱拖出后出啪吧一声巨响，瞬间张成一朵硕大的伞花，几乎在空把飞机给拽停。在飞机摇摇晃晃的失临界，蒙击果断地释放伞绳。伞飘开了，机身也瞬间往下一沉，稳稳地蹲在跑道。然后机身在动机的推动下逐渐前行，并扭身驶旁边的岔路进入联络道，准备回停机区。

洪度叶回想起来，刚才蒙击这火箭式直挺挺地腾空和现在空开伞直敦敦地砸地，跑道也用了百米左右，离垂直起降也差不了多少了。

汤育坚看到洪度叶的样子，呵呵一笑“他以前倒经常这样降落，起落架不知道蹲毁了多少。主要是冲绳海战时迫降辽宁号给逼的。”

“用歼1o？蒙先生驾驶过6基飞机降落航空母舰？”

“唉，他的荒唐事太多了，我回头跟你细说吧。”汤育坚摆摆手来到车旁，“赶紧到停机区等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也是啊，怎么会出问题呢？那架歼1o可是我们精挑细选，而且是高配。保形油箱、隐身茧包弹舱、贴附电子干扰舱都配齐了，没得挑啊。”洪度叶拉开副驾驶座车门，等汤育坚先车，然后自己绕到另一侧驾驶座。

“是啊。”汤育坚在车里说道，“先过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塔台说蒙大哥的语气……好像还挺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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