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股强大的力量能够抑制住、并有效控制的话,它也许将成为天空的霸主。但现在这只疯兽似乎脱离了某种自控,在极度狂喜之中要被自己的力量毁掉了。
歼1ovg的机载计算机忽然间呈现出了某种类似于“生存至上”的自主意识,行为匪夷所思它竟然在主翼完全收起的状态下,将外端襟翼的副翼完全放了下来。按照这架飞机的机翼结构来说,设计上并没有把这个动作考虑进去。结果襟翼在放下时与机身结构生了一定程度的冲突,金属相碰、交互刮擦,在刺耳的嗞嗞声中,襟翼后缘擦着机身勉强放了下来。
这些襟翼在正常状态下放出,本是作为机翼的一部分、增加升力用的。但现在外翼段完全收起,平行飞行方向,也就基本没有任何翼型升力。此时机载计算机让襟翼放出,独立的翼面自然也跟着变成了平行于飞行方向的鳍片、或者说是稳定尾翼,强行将自己稳定下来。
脱离控制的歼1ovg正在试图自己挽救自己,这就是飞机特有的某种不愿意死的“自主意识”。
这种现象看上去很神秘,但并不鲜见。即便是机载系统孱弱的苏制飞机也经常生这样的现象。
最著名莫过于1989年的米格23鞭挞者战斗机无人驾驶横穿欧洲事件。当时飞机动机控制线路故障导致推力下降,飞机旋即失濒临坠毁,驾驶员立刻选择跳伞。失去控制的米格23在弹射震动中恢复了系统功能,在无人操纵下自行加脱离失危险,不断爬升,飞越了欧洲多个国家,直到燃油耗尽才坠毁于比利时。这并非个案。早在1976年,以驾驶复杂著称的垂直起降战斗机雅克38也出现过类似情况,飞机在飞行员弹射之后自行盘旋,并飞向萨拉托夫,直到彼尔哥罗德州才坠毁。
随着战斗机电子化提高和飞控水平进步,计算机参与也越来越多,这种战机自主“求生”现象更是趋于理性。前国家航空航天局x31试验战斗机的坠落更是令人唏嘘。飞机在飞行员已经弹射、完全失控、度为零的深失螺旋状态下。机载计算机仍然在不断工作,试图挽救自己的生命。整个过程都被监事摄像机拍了下来。x31像极了一个即将溺水致死之人的自救,但它的确是没有生命的。
如今,歼1ovg猛龙战机同样如此。
它的远程控制显然生了某种中断。
飞机似乎因为失去了主人而欣喜若狂,但又意识到肆意狂将引致毁灭。机载计算机的每个举动都是鬼使神差、不可预测的。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架战斗机已经把自己的生存放在了第一位置,它正在调用全机的自动导航、自动截击系统、自动辅助控制等等所有子系统的自主逻辑部分,试图消灭任何威胁其生存的目标。
此时,正在照射的f111多普勒雷达波引起了猛龙的警觉,或者说是亢奋。它的每个动作都是过敏的,在极高度下突然偏转舵面、收起襟翼,整架飞机再次失稳,几乎整个18o度大掉头,眨眼间便瞄准了恩涅斯特的f111。
随着电流涌进全身,全机武器通电。如果有导弹,歼1ovg估计会将全部弹药一齐倾斜出去。但是系统自检很快现本机没有带弹。机炮也是空的。这飞机瞬间便疯了,全开加力朝着老恩直冲而去,不知要干什么。
再怎么见过世面的人,看到这恶鬼的架势恐怕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
恩涅斯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完全处于本能地推杆同时放出扰流片,飞机突然下沉。只觉得头顶上轰隆一声,歼1ovg如一个巨大的陨石从头顶飞掠而过。
老恩喘了口气,往回看一眼,那确实不是人类正在驾驶的飞机,那东西的脑袋已经搭错线了。f111本来就不是对手,现在更是被打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他已经是筋疲力尽、强弩之末难穿鲁缟。f111也到了极限,加力燃烧室因为高温和振动。正在逐渐瓦解。
恩涅斯特闭了闭眼睛,缓缓平静下来,抬手调整无线电频道,张张嘴,向堪培拉号通话:“战控中心,俺是老恩……现在情况还好吧。我这边,马上就搞定了。呵,真想赶快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一次完整的截击作战……哈哟,”
因为持续大过载飞行,他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断断续续的通话由无线电传到堪培拉号战控中心,同样通过中继系统和改装线路传到了整艘战舰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舰内已经割据为两派。一派为绝大部分的基层舰员和部分煽动者;另一派则是由少数舰员、舰岛领导层和泛美协约组织保安公司的人。双方正在全舰的各个角落对峙着,谁也无法往前推进、或者说服对方。
这时候,老恩的声音在舰内回响:“当年,没有挡住敌人,我们输掉了战争。看来,国土分治并不是好的选择。但现在,我想可以了,我的战争要胜利了。你们看好……我将给你们演示截击作战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你们看好吧,将来,重建奥州靠你们了。”
疯狗阿诺德已经走到了航空甲板正中央,他听到老恩的话,嘴角歪着笑了笑:“对,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