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她身后,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时候。???
天可真黑。耳朵里都是佛经呢喃,和尚的曼衣在眼前晃动,风中夹杂着熏香。我已经有好几次按捺不住想要向她扑过去,但现在不行,如果现在就动手,我那么多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看着她那双腿,在黑夜中好似在光啊,真是妖怪才会有的美丽双腿。
她恐怕早就忘了以前的我,也不可能知道我被毁掉的人生。我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一步、爬到了她的双腿旁,此时此刻必须沉住气。
我们乔装潜入,来到岗哨旁,她冲我说:“上呗。”
我朝前看,岗哨只有一个人,很好解决。我猫腰轻声绕到他身后,随手捡起石子朝远方抛了过去。石头下落砸中铁丝网、哐啷啷响声冒出、他转头伸脖子查看;我快站起来,伸出双臂、捂着他的嘴猛然使出全力。他没吭声,脖子传来一声脆响,便歪倒下去。头颅像个铃铛似的垂在那儿摇晃。
不用低头看,我就知道站岗的自民军卫兵是个少年兵。自民军也到了征用孩子的地步,无力而柔弱的脖子、缺乏经验的表现,还有滑嫩的皮肤质感,都说明我刚刚杀死的人尚未成年。
“这算不上是恶。”我心里说。自民军也在作恶,他们说政客作恶、所以杀政客是正义的。我说,自民军杀人也是作恶,我杀自民军也没有什么错。
我打了个手势,她带着人冲了进来。乌云之下,我们的影子被地灯投射出来、照在白墙上。墙上的几个大字在阴影中闪烁——四菱重工业航空宇宙系统制造厂,这里就是百日鬼的巢穴。
进入门口,她拦了我一下:“小心呐。”
呵呵,她信任我,这是我多年努力的成果,今天我要好好利用。当然现在还不行,我集中精神,准备面向下一个目标。
小牧南工厂内空无一人。警报系统已经被我们提前破坏,可不至于连一个巡逻的都没有。我紧紧跟在她身后,低着头,生怕她看出来我心中的计划。我尽可能压抑住内心躁动的情绪,努力表现出平静、自然、顺从,只是低头看她的双腿,跟着她一起前进。
我的眼睛离不开她,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冲着她而来。在这期间我不知道忍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和****,都是为了让她高兴、让她喜欢使用我。我还苦练各种技能,潜入、爆破、杀人,都不在话下。
“喏,前面又来了一个。”她冲我努努嘴。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走廊尽头有个人影,走路跌跌撞撞,头上的贝雷帽表明那是个自民军士兵。
他现我们了,混蛋!那家伙会威胁到她、威胁到我最重要的目标!绝不允许,我咬着牙三两步便冲到他面前,全力将其撞到,顺势用膝盖顶死他的喉咙。
“不是的……”他不出声音,勉强呜咽,“不是,救我、救救我……”
这求饶的方式真特别,我可管不着,没等他说完话我便抽刀下刺,捅穿他的胸骨、刺破心脏。
“呀呗呗,怎么把他杀了,我还想拷问他呐。”她跑了上来,蹲下身,双腿交叠得样子很美,“真是的,他死翘了,没用了。唉,你都不觉得好奇吗。他为什么说救救我,他应该说别杀我才对吧。”
“嗯,是的。”我应道。
“他为什么要拼命用手掌护住胸口、而不是抓住你的手腕。再来十个手掌也挡不住你的刀啊。”她拔出刀,鲜血喷了出来。在那人的前胸口袋中,她找到了一张照片,“呀,照片上的人……是个女的欸。瞧你干的好事,人家还有妻子在家等着他呢。”
“是。”我机械地回答。
“唔,你是个恶人呗。”
不,这算不上是恶。我也曾经有老婆在家等我,她跟我过了二十年的苦日子,可是却无法接受我成了帮派成员,天天劝我、天天和我吵。可是我的心已经无法离开了,她为什么理解不了。自从那天之后,我便有了癖,无法自拔,可我那婆娘整天吵个没完没了。直到有一天,她竟然抱着我不让我走。如果,她不是那么不可理喻,我也不至于错手杀了她。
越是凡庸的女人越自私。
我看着面前的死尸。呵呵,有老婆的家伙真倒霉,我只是把他从空虚无聊的人生中解脱了而已,算不上是恶。
“那个东西就是以恶为食物的。”她带着我们继续前进,穿过厚重的防护门,走向大型升降梯平台。平台下就是地底厂房,黑洞洞的,“它就在下面。”
我按动巨大的绿色按钮,升降台轰地一抖,慢慢沿斜坡开始下降。
“……要不停地用恶来喂它,它才会蜕变、重生。”她的注意力全在下方的地下洞穴,“开始时呢,科学家们让它分析犯罪,让它模拟连环杀手的人格;后来,让它参与杀戮运算,分析各种屠杀现场,模拟战争犯的人格。听说这能让它从极恶之中模拟出真正的人格。因为恶才代表真,善即是伪。人性本恶呗。”
升降平台不断下沉,光线越来越暗。四周的照明灯亮了起来,这里已经到了地底王国。
“不过我还听说,现在的它呀、想要吞吃恶,是真的吃哦。你们知道呗,那东西已经会吃了,它想要吃人、吃恶人,在肚子里面消化、吸收恶人的魂。它要运算出恶之恶,成为真正的极恶。那时,它就是极真的、它会以新一代人格而重生。你们懂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