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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名小娘子十分警觉,看到周围无人后,才“鬼鬼祟祟”地进入她家家生子居住的一片屋子中的一间。小娘子敲了三下门,随后一名白女子把门打开了,初长成的小娘子晃头晃脑的侦察了一番,才随着白女子进了门。

张宁看着那小娘子娇憨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小娘子拍拍胸膛,两只眼睛灵动的仿佛会说话,说道:“师傅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了门,你可得好好教我新术啊!”

张宁捏捏她的鼻子,说道:“是啊,真的很不容易啊!也不知道是谁两年前恶作剧把府里的人差点活活吓死,甚至还请来道士捉妖!”小娘子顿感无趣,皱皱鼻子,两只小手拉着张宁的胳膊不停地晃着,说道:“师傅!”

张宁有些无奈,说道:“好啦好啦,教你便是,再晃我恐怕就散架了!”小娘子说道:“哼!师傅又骗人了,我晃了这么多次也没见得,出现什么意外!”张宁略板起脸,说道:“你还知道已经这么多次啦!看来为师的规矩你还是没吃透,真可得......”

小娘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松开了手,一脸正经的看向她的师傅说道:“师傅啊!姎有事跟你说!”张宁有些头痛,古灵精怪的师傅有着古灵精怪的徒弟,此时的她隐然知道了当年她的父亲和叔叔所遇到的难题。张宁没好气的盯着她这个宝贝徒弟,望着这完美无瑕的脸,她始终不忍心对她严厉一些,说道:“说吧!”

小娘子正色道:“师傅!今天义父终于有了闲空,他和我说小皇帝被废了,陈留王即位。”张宁脸色一变,急急地抓住小娘子的胳膊,说道:“嗯?什么时候的事?”小娘子撒娇的说道:“师傅,胳膊好痛!”张宁又敲了她一下,说道:“装什么装,王越的徒弟岂是个不通武艺的人?”

小娘子作势欲哭,见没有效果又转成笑脸,说道:“我倒是忘了这个,真是瞒不过师父。”小娘子随后正色道:“十天前,小皇帝被废,这几天义父正忙着朝廷大事,什么改年号(改昭宁为永汉,不过189年总共出现4个年号,本文仅用中平六年,勿深究)啦等等,很忙哩!”

张宁用了几招新的小花招就把她的徒弟打走了,当然此时她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不过小娘子揣摩人心很有一套,得了好处就悄悄的回去了。张宁对“消息迟钝”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的徒弟是大家族子弟,向来要求严格,她的义父这几天刚升了官,对下人就更严了,乱嚼舌头的没好下场,前一次要不是事情太大捂不住,士族的家丁也纷纷做了探子,她也不会有机会下手。

张宁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但复仇的怒火时时的在心里燃烧,她虽然是个普通百姓,但是废帝和废后估计下场也好不了那里去,八成是在荒凉的宫殿,守卫也不会太严。毒蛇一般的想法一旦冒出了头,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仿佛有一条信子在她心里不停地挠痒痒。

且不说张宁如何辗转反侧,小娘子打听消息时,也是阻力重重。她的义父仅仅只是个义父,每逢他看向小娘子的时候,小娘子总是有些心悸,倒不是她没有反抗能力,而是父亲的威严在作崇——令她反感的是,那个目光有些异样,甚至有些炽热......

又过了五天,张宁算是摸透了大致方位,因为上一次的行刺,她已经牢牢记住了那两男一女的模样,她自信,即使是他们都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得出来,刻骨铭心的仇恨,使得她的生命存在只有一个意义——复仇!

十月初二,新月微微芽,是一个好日子,天色微暗,风不小,正利于她的行动。张宁一身黑装,背着个包裹,身轻如燕,悄然的离开了住所。包裹是个“百宝囊”,有着不少好东西,比如说挂钩等等,当初在刘庄如无人之境就是靠着它。

不得不说,皇宫的布局十足的令人惊叹,尤其是对于“异人”的防备,早在以前侦查的时候,张宁就已经现,在皇宫内,不少术法是失效的,比如隐身及一些进攻性的符箓等等,皇宫本身就是一种阵法,对一些较强的异样能量还是排斥的!闯入者若只靠武力,大量的禁军会等着他们,因此像行刺这种技术活很难成功。

张宁是去冷宫,难度系数少了不少,她最大的困难仅仅是外宫。仿佛连老天爷在帮她,今夜乌云密布,张宁猫着腰,走路很轻,寻了个偏僻处,来到宫墙下。“小玩意”还是派上了用场,借着某处的微弱的火光,正中地勾在了城墙上。深夜里,一位黑衣女子如同蜘蛛侠一般快速攀上了城楼。

“什么声?”一位士卒喊了一声,随后一声猫叫传了过来,另一名士卒喊道:“唉!别管了!”先前的士卒喊道:“为什么?”另一士卒道:“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刚才那叫声是西园养的豹猫(即野猫。注:汉代无家猫,仅有野猫,在史书中统称为“豹猫”,攻击力很强),小心挨上一爪子!”士卒不吭声了,自灵帝死了后,很多野兽失了宠,很多都死了,不过这豹猫野性足,自然是死不了。

张宁冷笑,从小包裹里取出一件小架子组装了一番,随后贴上了几张符箓,用腕力将钩子远远的丢到另一个房顶上,试试牢固程度,随后将架子按在自己身上,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张宁自然不是送死,事实上,小架子并不大,大的是从架子上延伸到两侧的东西——长长的翅膀,白蜡杆制成的骨架及丝绸薄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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