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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到小玲死都不愿意嫁给大水,觉得自己也没有希望,心里就像揣了一团水,忽悠忽悠地晃。

他用呆滞的眼神顶住杨小玲的面孔,反让看他的小玲觉得好笑。

杨小玲哧地一笑,最后说:“好了!”

刘启还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指头在面孔上停留,心里不舍地说:“这么快?”

“水都凉了!”小玲笑,站起来,说,“给我一块儿到茅房!我有点怕黑!”

她挽住刘启说走就走,见对方失魂一样下脚,不停地颤抖,便故意问:“你是不是很冷?”

“是!不,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在嫂嫂身边就抖,忍不住!”刘启狗一般喘气,说得却老实。

小玲用胳膊包着他的肩膀走,说:“谁让你把衣服都脱给我,就该冻你!”

刘启感觉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跟头。小玲轻笑一下,留他站着,自己去黑乎乎的茅房。

一只觅食的大猫被惊到,轻“喵”一声,呼啦踏响什么,上了墙头。

小玲心情好到极点,出来后轻声叫唤着“猫咪咪”,向墙头上的小猫招手。刘启低着头,也进茅房,一下把猫吓了个无影踪。小玲格外惋惜,埋怨他说:“小鸟!猫儿都被你吓跑了!”等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刘启连忙做贼一样把两处的被褥整到一起,心虚地说:“怕冷!”小玲笑笑,也不揭破,只是脱衣服睡觉。

想象的多于看到的,刘启眼睛瞪大,鼻腔里干热。

他连忙摸了摸,害怕自己要留鼻血。小玲背着身子偷笑,把灯吹熄,潜进被窝。刘启也三下五除二,快快进去。但一进去就抖,呆在角落里跟只病狗差不多,动也不敢动,呼吸也呼吸不动。

这种只呼到到一半的颤抖骗不了人。

小玲边问他怎么了,边用胳膊搂他。刘启浑身冒热,抖动连连,而且越极力地控制,越抖得厉害。连他自己都奇怪,晕不拉及地问出来。

“你成男人啦!”小玲搂着他,喷气如兰地说。

小玲反而扭过来,亲了他一下。

刘启脑子一下空白,两行鼻血倾斜而下。

他起身就点灯,看到两手都是血,大惧,连忙说:“我灵魂出窍了!”小玲也被吓了一跳,穿着单衣起身,给他端盆水,边给他洗边说:“火太大了。以后可别吃那么多上火的东西!”好一会,两个人又睡下。

刘启找不到什么话,就给她讲自己在王宫里的事情。小玲却总不信,不相信小国王一顿吃几十样的菜,也不相信他连穿衣服都不会,更不相信他每天抱着一种什么神丹幸女,只是说刘启在编造鲜事。

“刘启!”小玲幽幽地叫了一声。

“什么?”刘启问。

“二牛不在了,大水不肯守摊,嫂嫂和你合开,好不好?明日我出城,叫我爹妈,弟弟都来。你看开什么好呢?”小玲问。

她用春葱一样的手指头摸着刘启的耳垂,轻轻地掂拈。

刘启的心都醉了,说:“嗯?!我也不知道,现在除了做官,干什么都很难!”

“打铁好不好?我爹就是铁匠,在郭家干了半辈子,攒了点钱,买了地才搬出去的。”小玲柔柔地讲道理说,“你看,我们今天出去就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那别人呢?世道不好,打兵器一定受欢迎的。”

“那也不能让人人都枕着兵器睡觉吧。那不是和我们那里一样了?弓都挂在门檐子下,一有情况,出门随手就取了。”刘启想了一下又说,“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最近才得出一个道理,就是——”

“是呀。刘启你做了一辈子生意,得出什么道理来着?”小玲取笑说。

“就是得有远见!”刘启得意地说。

“不是废话吗?”小玲嗤笑。

刘启扭翻身子,“嗯”了一下,说:“什么废话。要是兵器泛滥,朝廷会怎么做?可能不管,也有可能封铺子,没收兵器,禁铁流通!”

他低声说:“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么大的铺子不能闲着。我家打铁的工具一样不缺,也就是买点铁胎,铁块的。”

两人的眼睛相迎,就是在黑暗中也有什么东西在交流。小玲突然把头埋到他身上,低低啜泣,将所有的辛酸悲痛都倾泻下来。

刘启感觉沾湿衣服的泪说,细声地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又怎么能对抗最勇敢的勇士都无法对抗的命运呢?

好久,杨小玲抹了一把眼泪,说:“谢谢你。刘启!”

刘启有些羞愧,讷讷地说:“我不是有意的,我也管不住!”

小玲抽着鼻子,嫣地一笑。

刘启呼吸不畅,一下瞪大白眼。

一觉睡到清晨。此时外城的门没开,小玲先起身,然后叫醒刘启去宫中请假,也好送自己出城。

刘启忙到太阳出来才回来,提了许多包子。

两人正吃着,听到花流霜敲门,大声喊刘启。

只听一下,两人从头到脚都要炸了。刘启还好。小玲整个都要虚脱。她正想机械地答应,见刘启“嘘”了一声,立刻明白过来。花流霜敲了一阵子,大概觉得里面没人,离开了,带来一阵后怕的冷寂。刘启恢复正常,递给杨小玲一个包子,自己也抱住猛咬。杨小玲却因为担心吃不下,觉得自己害了刘启。

刘启想想昨晚,确实做了不该做的是,再听杨小玲哀求,连忙答应。

※※※

吃过出城。野外艳阳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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