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败的刘逊沿岭表南下,中途与云中潜部狭路相逢。遇贼时,刘启正指挥人埋地锅。他听到介斗章急召人马的闷角生,连忙奔了出来,逮了个乱走的人,抓了人家的胸口急问。
那人着急大喊:“敌人来了。”挣脱就往后跑。
刘启确定局势紧急,喉头冒烟地喊自己的人,见一个火兵还撅着屁股,连忙过去踢一脚。
他转过身,又见十数人从前线下来,杂乱地冲过用地,几乎分隔卷走自己赶着集合的人马,边骂娘边拉了一个打。
朱温玉趁机挥手,收集自己的人,站到排头,大声地替刘启传话:“快点数?!”
朱蛋是良长之一,却慌里慌张走出队伍,一个一个地数。
刘启看得牙根痒,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强忍住这样、那样的冲动,大叫:“找你的什士,什士找伙士,伙士找自己的人!”
整到一半,越来越多人的越灶穿棘,狂奔后逃。
还有人胡乱裹着头,一头的血往后退,刘启也不再清点人数,赶着众人迎到前头,走了不远,见介斗章骑马仗剑,扯着嗓子号令面前几十号人排齐,连忙跟他们汇合。兵壮的武器是杂凑起来的,根本没有拒马枪,更没有弓弩。介斗章见对面烟尘狂滚,咬咬牙,带众人向东急走。
众人奔了一路,等烟尘卷过,点了一点,只有一百二十多人。
介斗章红着眼睛骂:“这他娘的打的什么仗?连个斥候都没派出去吗?!”
一个老兵也忿忿地骂几声,话音刚落,有人看到几十个马贼裹烟追来,慌忙大叫,众军士再次变成一团乱麻。
介斗章赶着拿长枪的排到前面,把短兵加杂在中间,慌忙作阵。
刘启一头的汗,见右边地势较高,连忙跑到右侧拉弓待射。队伍中,介斗章用沙哑的嗓子不停地喊,军官和老兵推人填队伍的空缺,时刻提醒:“不要惊慌!有盾牌的把盾抗在头上,砍马腿。”
马贼很快冲到跟前,却没有拉展,掠过队伍的两翼,不少人急急勒马,打了个转转回去。刘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射去刹不住马的一人,大喊介斗章。
介斗章赶到他身边,也一肚子狐疑,说:“莫不是他们正要琢磨怎么冲散我们?”
刘启看了几看,说:“怎么都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知道怎么打败官兵的。我杀下去看一看吧?!你盯着好,要是看准了,让大伙杀上来。”
“也许是诱敌,也可能想从后面绕击!”介斗章说,“我们徐徐撤退,等下分为两队,你带人向左侧移动,等敌人追来,我吹哨,你从坡顶出现,从一侧杀过去。”
刘启点点头,率先带人后撤。
地势渐高,却也有相对低一点的地方,刘启带人奔跑过去,向斜上绕伏,以号角通知介斗章。
介斗章听闻之后,也徐徐撤退。
他使人长短相配,散出纵深距离,依次而走,有条不紊。
敌寇果然追来,追了百步,后面又上来百十寇。现在可以猜测,刚才的人停一停,是去要援。
敌人这一回上来,乱哄哄地往上撵,来到百步之外,有人大喊:“我们是响应勤王的正义之兵。我们将军说了,凡是七爵以上的人投降,会让他做将军。”
勤王军中一兵喊骂回去:“妈的。做贼还有理?!”
介斗章并不说话,只是号令众人在敌人的压势下向斜坡后撤退。贼寇呼地杀了上来,有些人骑术并不精良,马也无鞍子,下来和介斗章的人杀在一起,比起勤王军,反倒更要杂乱一辈。他们厮杀不占便宜,不断延展战线,意图包围,只因官兵背高而战,一时难以实现。刘启已经绕到坡侧,却并不露头,直到听得喊杀声大作,才仔细地安排众人,做好准备,说:“大伙杀上去时不要太快,不要太散。”
众人相互喊传一遍,忽地从上头冒出来,向绕坡的骑兵杀去。
刘启心里激动,大吼:“立功!”
四十余汉子呼地就往下狂扑猛击,口里如狼似虎地跟喊助威。
刘启张弓射杀一名头裹布巾的贼人后,又奋马疯叫:“封侯!”
这口号对士兵的要求高了些,但大伙一阵的热血澎湃,个个高吼。从顶到下仅仅不过四十余步,截击这些马步军截得相当及时,许多贼人都调转不过马头。众人杀得胆大,觉得敌人不过如此,更加勇悍,硬是冲炸他们。刘启纵马驰骋,衔刀射箭,救援自己的弟兄,几乎射光了自己的一壶箭,这便抓了刀,插入敌队,呼号披靡。
介斗章这边已经倒了十多个弟兄,见刘启已经杀到,喊着号令让众人徐转。
这等口令是最基本的,众人也都能执行。最左边的人便杀转向更高处,右侧的人得到了刘启等人的掩护,避免敌人的绕击,合起来就成了一道接触不上,专从一侧斜插敌军的单翼。
贼人没见过这等杀法,更无法充分挥骑兵的优势,盘桓要退。
介斗章就和刘启一人一骑,猛冲入敌群,左冲右杀,告诉他们什么才叫骑兵,让他们丢下更多的尸体。
敌兵退了,介斗章脸上无一点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