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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记得,他有些感动。

眼看不少自家牧场的勇士雀跃而来,便不给他计较,点足人数,背上旗帜,整列待。数十支号角齐声吹动,一阵急鼓助威,二十多名牧场勇士列骑而行,人马渐已急驰,向刀光矛影的战场杀去。

刘启持弓在手,荷荷狂叫,领先数步,三箭三中。

勇士振奋,在奔腾中高呼。

刘启第四箭业已待,却不料满臂时折了弓。

他尚不知道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选取的弓箭已不够负,干脆抛却弓箭,拔了弯刀,直冲敌人旗帜所在。

错马所在,敌人纷落,马匹坐卧,一条血路豁开。

众骑掩护,转眼就已突击到对方军旗前。

此时拦截人数虽然加倍,却毫无用处。刘启看到军旗在即,再不保留体力,在马上荡跃如飞,时而横空换马,时而回到自己的战马之背,时而跌在马后猛跑,直杀到背着黑旗的李洛面前。

那出神入化的骑术惊呆了观战将士,他们各自向己军大噪助威。

刘英心中大悦,又见刘阿孝不甘示弱,其势更猛,横钺开合,硬砍大掠,如同下山之猛虎,自豪地给一旁的将军领叫板:“我家有此二子,何愁不克!?”

隔了一个战场的健布却不自觉紧握住剑柄,给健符说:“你看这二十精骑只穿凿,不缠斗,而且配合里路敌军的冲锋,生生搅乱我们整支军队,用得很是独特。你要多多借鉴。骑兵不是铺填战场的,就应该这么用,当年的虎贲从不以数量取胜,可惜眼前的虎贲再不是当年的虎贲。”

健符点了点头,说:“李洛无能。”

战场之上。

刘启周围人马稍拥,难以转战。

李洛眦目大喝,落落而驰,以槊直刺。虽然刘启刀术,骑术,体力都增长迅速,但仍不敢硬碰,衔刀让身借力扯槊跳马。

李洛被他一同扯跌,被赶上来的赵过紧跟着丢了个撒手锏,一命呜呼。

恐怕这一员在靖康闻名的骁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折身于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毛孩子之手。

一时间,靖康军方大惊,高显军队则是山呼,激奋忘形。

健布只得再使大将西门霸率人接应。

健符急欲派遣弓弩手压掠,却被健布制止。

健布教训说:“一般的将领都会这么反应,但是你要记住,跟游牧人打仗,步弓不能出阵暴露在敌骑之下,因为他们的骑兵对付弓手不会排出阵型,密集蜂拥。有个三五骑迂回过来,弓手就会死伤惨重。”

这一仗双方都没有投入全部兵力。

高显虽然占了上风,靖康军阵却纹丝不乱,巍然不动。刘启回到阵中,刘英也指了靖康的军阵,给他和刘阿孝讲:“你们看靖康军队的调度,前方虽然战败,后方却没有胡乱接应,败退也都是迂回,这样前方的败乱就影响不到后方,所以我们也仍然不能贸然投入兵力,全线进攻。”

一仗结束,各自收兵。

两边在武关之下连日交战,去都是小胜小败。

既然对方出战,自己一方都难以大胜,自然不会吸引敌人更多的兵力。刘启入帐见刘海,建议说:“阿叔。强攻不是办法。健布也是名将,不会被轻易打败。何不试试攻心?扑风捉影。”

刘英被他说动,就把这扑风捉影的使命交给他。

刘启选上不少大嗓门,口齿清楚的军士。

忙碌半日,万事具备,将士已在阵前污蔑健布二三事,讲军队欠饷银,真正的皇帝在河东下落不明。

眼看刘启这就带赵过回去看自己弟兄。

半路里看到马里得正被人扭打,胳膊上还被人拉了一刀,连忙赶去。

和他打斗的是几个长河人,为正是福泰来和福安。

福泰来一见刘启来,心里有点余畏,就主动说:“他无缘无故追我族弟,你也得管管。”

周围人等纷纷指攘,马里得也不掩饰,怒目骂人。

刘启到他身边劝,听到马里得说:“你看他的手。”

刘启疑惑,转头一看,却见傲气的福安手上带着一枚绿戒,绿柱石切成四方块,引人注目,不禁盯上了他。

“拿来!”刘启眼睛闪烁着寒芒,指着他的戒指说。

福安是长孙,和刘启年龄不相上下,随军作战也是父祖属意的锻炼。他个头稍低上一点,此时瞥目龇嘴,冲刘启轻蔑一笑,赖着面孔贬低说:“我不怕你。你喊呀,喊你是章爷的外甥呀。告诉你,我却是他女婿!你有什么资格叫嚷。我兄弟是来给你父亲报仇的,还没和你叔叔要报酬。”

“所以我不打算伤你性命!只要你把它拿来给我!”刘启不理旁人劝解,在马里得叫嚷中黑着脸逼上去。赵过铛地一敲兵器,几个长河人纷纷胆怯地避开。

“我打算送给妙妙的!”福安被他冷冷的气势镇住,但也只是一下,随即抖动身子,故作得意地说,“你就不怕她打你个满地找牙?”

刘启再不想和他多缠,撒开手掌,一拳打在他鼻子上,说:“那又怎么样?!”

福安没想到他说打就打,一摸酸疼的鼻子,见里面清水鼻涕混着血流下,正要火。左侧福泰来抓住他,顶着他向后退,小声说:“他娘的就是疯子,咱又把他的人打伤了。给他,我以后再给弄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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