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妖城,妖皇宫。
今日的妖皇宫金殿之内,已然是挤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此时此刻,就连妖皇陛下也不得不从龙椅玉阶上走了下来,随意在殿内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殿内嘈杂纷纷,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着,看那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没有往日的争论和苦恼,今天的妖皇宫,到处都弥漫着一丝……兴奋?亦或是激动?
“太一兄,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这封印到底什么时候打开嘛……兄弟我赶时间!”
太一兄?如此直呼妖皇陛下的名讳,此话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包括妖皇陛下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齐齐看向了妖皇陛下的对面,在那里,一位满头红的髯须中年正大口大口的灌酒,偶尔一抬眼,被他那犀利的目光所扫过的任何人,都不禁低下了头去,除了妖皇昊太一,此刻的大殿内,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寻常天不怕地不怕的童玉山,今天却乖得跟一个小宝宝似的,每当红中年的酒杯一空,童玉山便摇晃着他脑后的两个冲天小辫儿,一脸谄媚的给那人斟满美酒,时不时开口拍了几个马屁,倒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口讥笑。
童玉山的表现,大家觉得理所当然,妖皇离开龙椅与那人对坐,大家也觉得理所当然,虽然那人模样粗狂了些,形容邋遢了些,可是整个大殿里,没有任何人敢对他露出稍微一点点的不尊敬,包括国教的几个老祭司,此时也乖巧得跟个什么一样。
没办法,这人辈分很大,童玉山管他叫姑父。
嗯,除了童玉山,在场的东陆贵族们习惯于称呼此人的封号,很简单,也很贴切的封号。
“霸刀!”呵呵,霸刀吴殇!
“嗯,你不说我不问好了吧,别瞪着我,你当我想来你这破地方,这鸟酒,跟猫尿似的,是爷们儿喝的么?”
见昊太一沉默不语,红男子气呼呼的摆了摆手,那模样,那神态,还别说,他就真是童玉山的亲姑父!
“娘希匹的,极乐妹子又骗了老夫,说什么弋儿这回试炼拿第一了,哪有嘛,明明是柳尘,柳尘又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一把甩开了童玉山递来的美酒,那红中年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足足九尺有余的身高,气势全开之下,大殿里的氛围,陡然降到了最冰点。
那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大殿内的人们一时间噤若寒蝉,见自家姑父怒,童玉山也顾不得自己一头一脸的酒水,自顾舔着脸凑过身讪笑道:“回姑爹的话,弋儿改名字了,柳尘就是他,他就是柳尘!”
“老子有问你话么?”砰的一脚将那童玉山踢了个趔趄,红男子抬步走到了大殿中央,来到了国教祭司们的身前。
一步,又一步,吴殇来回踱步,金殿内鸦雀无声,领头的国教祭司在他的注视下,早已是满头大汗,童玉山的教训近在眼前,身为直系晚辈,被踹了个四仰八叉的倒也没人笑话,可万一自己胡乱开口了,这非亲非故的被老疯子暴打了一顿,那国教的老脸都要丢完了!
“哟,闻人羽,你特娘的长本事了是吧,老子站在这里这么久,你当老子是个屁是吧!”
“吴师叔……您……”
“您什么您,老子问你话呢,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站起来,麻溜点!”
“哎哎!”老祭司脸色苍白的撑着双膝,正要缓缓起身,不料那吴殇又是怒哼一声大骂道:“我说闻人羽,你这比我小了四十多岁,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你天天吃的啥?闻人炬他没给你饭吃么?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你是我爷爷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