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对朝廷命官都能痛下杀手,以往的历代沧澜王,可都没有做过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您不能视人命如草芥啊”白苍苍的国子监祭酒一时间老泪纵横,先前被杀的某个秀才,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多少年了,他从未涉身于朝堂的风云变幻之中,他一直在安心的做着学问,守着礼法,起初听得沧澜王后想要联合帝姬谋夺皇位之后,老人家才顾不得天寒地冻的想要来到将军府找个说法,没想到这一来,就面对着如此生离死别的惨状,“这样会有损您的威仪啊”
“威仪”柳尘刚刚抬起手来,穿心弩慢慢的对准了老祭酒的方向,望着那冰冷的炮口,一头花白的老祭酒不禁面若死灰,脸上的失望与悲戚却再也无法掩盖
关键时候,还是冷眼旁观的北宫馥伸出手来,青葱般的柔荑轻轻一抬,便将柳尘的穿心弩压了回去,这样一个十分细微的动作,的确让不少人对这位“异族妖后”多了一些疑惑,来的时候,他们听到的都是这北宫馥如何如何残忍,如何如何歹毒,没想到啊,在柳尘杀意毕露的时候,这“歹毒的妖后”竟救了德高望重的老祭酒一命
“呵呵”北宫馥给出意见了,柳尘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想法,饶就饶吧,反正这老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本王的威仪,从来都不是你们来想,你们来说,它不是出于你口,也不是落于你笔”
“那是何故”
旁边的人劝也劝不住,老祭酒越众而出,走到了柳尘身前的台阶下,拱了拱手道:“王爷,沧澜王的爵位,乃是上天赠于我们人族最珍贵的礼物,您是沧澜王,不仅仅是那万里沧澜的主人,更是我等圣人门徒的精神信仰啊,可是今天,您为何不惜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而对那些无辜学子怒下杀手啊”
“本王不杀人,你们会退么”柳尘咳嗽着,走下了台阶,在人们心惊胆颤的目光之中,他来到了老祭酒的身边,围着老人家走了几圈,他又轻轻笑道:“你说道礼法,那么本王问你,聚众包围沧澜王的府邸能算什么罪试图刺杀沧澜王,又算是什么罪这样的人,该杀不该杀”
“可是”
“没有可是”柳尘提高了音量,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老祭酒的话道:“你们就是嫌她是个异族,对吧有谁说过,异族女子不能成为沧澜王后圣祖说过么没有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心里那最可耻的骄傲感在作祟你们觉得她是灵族,是下等种族,配不上沧澜王后的称谓,也不值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去俯称臣,对吧”
“王爷”
“还知道本王是你们的沧澜王”在面对万人辱骂的时候,北宫馥那孤独的身影就如同一个噩梦,时时刻刻盘旋在柳尘的脑海之中,一想到她的无助,柳尘的愤怒,就再也无法控制,“今天大家都在,本王就把话说明白了吧,北宫馥,本王不仅仅要封她为后将来,本王和她的孩子,更是要继承整个剑阁谁不服,谁就是本王的敌人,面对敌人哼哼沧澜郡九城,白帝为,此刻起,世间再无白帝城以汝之名,冠吾之邑这是本王对北宫馥的承诺,沧澜主城,以后就叫馥城”
“”
北风吹,摇曳着老祭酒的满头花白,他那刀削斧刻的脸上,却再也没有了一丝血色,苍白,如同长安纷飞的雪,除了浑浊的老泪,他终于心怀悲凉的现百无一用是书生末法时代,人心沦丧,礼崩乐坏,人类的历史,真的要走到尽头了么
“五”柳尘笑了笑,回头冲着夜鸦努了努嘴道:“时辰到了,夜鸦都统动手吧”
“是”
令人牙酸的噗哧声过后,人群中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长安,天启十四年的尾端,长安以乱,血流成河。
“我不需要你们敬畏,也不需要遵循所谓的民意,我是沧澜王,我要做的,就是在战场上,守护我脚下的土地,而这种守护,并不是出自于对你们的热爱,而是关乎于我的本心,人类的希望,从来都是你们自己给自己的,它不是来自于我,没有人能在末法时代的碾压中拯救你们,能救你们的,也只有你们自己”
“”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滥杀无辜,有损了沧澜王的威仪,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又何曾将沧澜王的威仪放在心中,如果我是鲁修,你们敢撕破脸皮来包围的府邸么如果我是柳藏兵,在我斩下某些杂碎的头颅时,你们可敢反驳一句甚至哪怕我是柳白,你们还敢当着我的面,来侮辱我的妻子么还不是因为我如今实力低微可别忘了,当今天下,只有我,才是南国之剑,也只有我,才是沧澜江的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