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长安,注定是夙夜难眠的,沧澜王的罪己诏,就那般毫无征兆的撩拨着人们的情绪,惶惑和茫然,早已成为了整个帝都的主旋律。
关于明天,太让人无法预知了……
天微微亮,有几队天玑阁护卫们踩着那初干的朱雀大街去往了长安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老山主示意琼林宴停赛十日的诏令,在初升的第一缕阳光下,传达给了帝都的所有人。
人们围在告示前方,怯怯私语着,关于沧澜王罪己诏的影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扩散到了离长安更远的地方,九州东陆,一片哗然。
辰时三刻,鼓楼钟声闷闷响起,当鸿胪寺的大门被守卫们轻轻打开,以妖族为的东陆各族使节团,已然将压抑了一晚上的愤怒和不满,尽都宣泄到了鸿胪寺里的每一个官吏身上,逼得那曹国舅不得不抱头鼠窜,狼狈不已……
事情最后闹到了甘露殿,对于人族的礼法公义,外族使节表示根本无法理解,为了区区几个守门官兵,人类竟然逼得沧澜王失去拿到封芒的机会……这是人族之外的东陆各族,都没法接受的事情!
更有妖皇亲笔传书,言辞激烈的质问天启皇帝:“贵国,是想要拉着整个东陆一起陪葬吗?”
在这个所有人都以为的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人族的公义,看起来尤为显得荒唐!
甘露殿里,乱成了一锅粥,十数个外族使节们,都没法顾忌这里是谁的地盘了,撒泼打滚的,让人好生无语。
当然这些,柳尘并不知晓,他现在,已经着水清洗了自己的身体,换上了一袭崭新的玄衣……
将军府,花厅。
“怎么了?”
自从醒来以后,北宫馥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无比反常,就像现在,她都没有依照柳尘的吩咐变成之前的模样,白飘飘的当场,让柳尘不得不支开了府里的所有人。
更让人疑惑的是,自己刚刚换好衣服准备去往紫荆山宗庙,还未来得及打招呼,北宫馥便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腰身,将头软软的靠在了自己的怀里,柳尘纳闷,只得轻拍着她的香肩低声道:“你不会也犯了啥错误吧……那可真得逼死你男人了!”
只是埋在柳尘的胸口摇了摇头,北宫馥并未吭声,她的小手,却是越搂越紧,直让柳尘不自觉皱起了眉梢,心中哭笑不得。
“是不是看到哥穿道袍挺帅气的?”
“……”
“是不是突然良心现,觉得之前自己太坑爹,怕哥不要你了?”
“……”
“那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给哥生个大胖小子?”
“……”
北宫馥一直摇头不语,柳尘倒是更加郁闷了,还想开玩笑逗一会儿神王陛下呢,这完全没有反应啊,有点无趣,有点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