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来有点矫情,但在场的几人终归不像周耀宗形容的那样,是泥塘里爬出来的乌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素质,一时的意气之争以后,几个人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又坐在了一处,虽然脸色难看,但那股浓浓的火药味却消失了。
“抱歉!”周耀宗诚恳的对叶心道。
叶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沈括身上:“对不起。”
这时,欧阳轻舞出来打圆场:“我们四个人认识有十几年了吧?”
“十三年七个月零二十二天。”周耀宗微笑道:“沈括是和我最早认识的。叶心来的晚点。我记得咱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还只有十二岁,是在轻舞家里,后来还被欧阳叔叔逮住,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沈括瓮声瓮气:“最早和你认识的应该是苏落落。”
“沈括。”欧阳轻舞提高了音量,这家伙会不会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了。”周耀宗一只手搭在沈括肩膀上:“说起来也是我一厢情愿,明知道落落一直以来都拿我当哥哥,像亲哥哥一样亲,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有了一些非分之想。怪我,是我异想天开了。”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以前的日子多好?结果被我一手毁了,到现在落落渐渐的和我们疏远,等她真的和那家伙结婚,恐怕和我们几个真的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如果是我肯定不会再来往了,毕竟要避嫌。”
沈括看着周耀宗:“那你就真的打算放弃了?”
周耀宗没回答他,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括有些不甘心,酸溜溜的道:“便宜了那只土鳖。”
另外一个时空的林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狐疑的看了一眼月色朦胧的天空:“马蛋,哪个犊子在背后骂我?”
欧阳轻舞:“说起来苏落落订婚的事也挺突然的,你们猜苏伯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间就转变了态度?”
“利益。”沈括不假思索的冲口道。
“胡扯,你为什么总是把人想的那么狭隘?”欧阳轻舞瞪了他一眼。
然后几人的目光落在周耀宗身上。
作为当事人,而且极具智慧的周耀宗,他才是最有言权的。
周耀宗无视了众人的目光,皱着眉,显然也是在沉思这个问题。
利益吗?
也许是,但不全是。
良久,良久,周耀宗淡淡的开口道:“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你们想过没有,假如是我们自己为人父母,女儿死心塌地的非这个男人不嫁,为了爱情宁愿舍弃很多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些当父母的会不会妥协?
或许是因为亲情吧。
也许还掺杂了一些其他东西,比如利益,又比如那家伙所表现出来的潜力。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亲情还是占了相当一部分分量的比重。”
“亲情?”
几个人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头没来由沉甸甸的。
“好了,不谈这个了。”周耀宗将目光转到欧阳轻舞身上:“宋建辉野心很大,这次是打算正儿八经的把手伸到天南了吗?”
欧阳轻舞点了点头:“除了你之外,宋建辉分别给我、沈括、叶心打了电话,想要我们几个投诚过去。
看得出来,宋建辉这次是真的准备一不做二不休,一次性的在天南站稳脚跟。“
叶心插话道:“除了我们四个人和家族以外,我们这个圈子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已经被宋建辉收买了。他这次来势汹汹,背后又有京城庞大的势力支持,这一次我们恐怕要面临一次苦战。”
周耀宗皱了皱眉:“是我们大意了。”
欧阳轻舞:“这个人不起眼,也难怪我们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他。”
沈括闷声道:“要我说是他太阴险了,老谋深算,隐藏的这么深,也难怪我们会看走眼。”
宋建辉。
那个曾经和林风关系还算不错的家伙,这一次的身份彻底浮出了水面。
京城四大公子之一。
最神秘的一个。
他来天南,目的是为了将天南所有上流势力打散、击溃,收入囊中。
叶心石破天惊道:“据我观察,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宋建辉打算在苏落落的订婚宴上,彻底掀起风波。眼下的问题在于,宋建辉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和苏伯父打的火热,前不久还传出苏伯父已经收了他做干儿子。就算是苏落落,从表面上看也对这个人很友好。”
“这很危险。”欧阳轻舞蹙起了眉头。
沈括:“苏氏集团自从得到了那只土鳖的援助以后,有着大力崛起的迹象。我猜宋建辉也正是抓住了这点,利用苏伯父的功利心,趁虚而入,下的一手好棋。”
“解铃还须系铃人。”周耀宗手指敲打着桌面:“他既然想在落落的婚礼上大闹一场,这件事苏伯父不相信我们,落落也和我们疏远了。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用。”
叶心惊诧的挑起眉头来:“你是说……林风?”
沈括跳脚:“那个土鳖?”
周耀宗翻了个白眼:“至于这么惊讶吗?这件事找他才是最合适的。哦,对了,这段时间这家伙一直不露面,连苏伯父的邀请都没去。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拍戏吧。好像还搞了个什么直播。”欧阳轻舞道。
周耀宗眨巴眨巴眼:“没想到你对他还挺关心的?”
“呸!说人话。”
“好吧,这家伙的确躲在一个老山旮旯里拍戏。另外他那个直播我去看了,嗯……用的d名字叫沈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