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还是以前的云迟,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变化,一样的容姿倾世,丰仪尊贵。
文武百官看着云迟一步步踏进金殿,心中欢喜者有之,惊异者有之,纳闷者有之,揣测者有之。但都齐齐掩饰起来,齐齐叩拜,“太子殿下千岁!”
山呼声震天响,大殿砖瓦皆震动。
云迟走得很慢,从金殿的门口通往那把储君专属的金椅,那把椅子是在他监国时,皇帝命人打造的,就放在皇帝的金椅旁。
他监国四年,这把金椅见证了他奠定的储君之位。
但四年的根基尚浅,还不足以让他执掌整个南楚太平无藏污纳垢。
苏子斩跟着云迟进了金殿,云迟向里面走,他就立在了门口处。他自小与云迟不对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立于朝堂。他是第一次跨进金殿的门,现满朝文武,大半已年逾花甲。
从来新旧更替也就是朝臣更替,云迟大婚后登基,朝臣们也到了该换血时。
云迟上了玉阶,坐在了金椅上,摆手,“众卿平身。”
文武百官齐齐起身,叩谢太子殿下。
云迟目光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后,温凉地道,“本宫事体抱恙时,多谢众位爱卿忧心挂怀,上天厚爱,本宫化险为夷,天佑本宫,天佑南楚。”
“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赵宰辅连忙开口,话语诚挚。
文武百官齐齐附和。
云迟颔,“本宫的确吉人自有天相,有贼子暗中用巫术害本宫,幸亏了半壁山清水寺的德远大师与主持方丈诵经十日,方为本宫祛除了邪祟。”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
巫术害人,历朝历代都严禁巫术,有什么人敢用巫术害太子殿下?
敬国公立即问,“太子殿下,那贼子可曾抓到了?”
众人顿时息声静听。
云迟摇头,“贼子来自北地,目前尚未抓到。”话音一转,他看向门口,目光落在苏子斩的身上,“不过子斩已有些眉目线索。”
众人顺着云迟的目光,一下子看到了站在金殿门口的苏子斩。
苏子斩的一身绯色披风实在太过艳华张扬,大殿金碧辉煌的颜色都挡不住他身上的华色,他见众人看来,本来靠着门框的身子慢慢地站直,抬步走了进来,站到了大殿中央。
武威候看着苏子斩,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见他模样完好,似松了一口气,十分欣慰。
云迟清声道,“贼子祸乱北地,煽动十大世家中人为祸,以瘟疫之源害人,建造地下城私养病马私藏兵器库,同时以巫术通鬼怪,妄图害本宫。幸亏子斩识破,救了北地,救了本宫。”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众人纷纷看向苏子斩,苏子斩在大殿的中间,八风不动,对所有人看来的目光坦然受之。
云迟道,“此等大功,当受重赏,户部尚书一职位尚且空缺,即日起,苏子斩任户部尚书一职。众位爱卿没有意见吧?”
文武百官齐齐睁大了眼睛,又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苏子斩还没入朝,便受了北地监察史一职,如今回京第一次踏进朝堂,便携大功而任职户部尚书一职。
户部尚书乃正二品。
武威候不过一品而已,而他的儿子一举登堂入朝,便是正二品。亘古以来,没有谁初初入朝,便有这么高的官职授命。
但是,满朝文武看看云迟,又看看苏子斩,再看看武威候,竟然无一人站出来反对说有意见。毕竟,苏子斩救了整个北地,救了太子殿下,这等大功,即便开个先例,也不况外。
武威候踌躇片刻,在众人皆寂静中出列,试探地问云迟,“太子殿下,子斩从未经受户部诸事,他初入朝便任职户部尚书,是不是官职太高了?若是难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