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闻言连滚带爬,离开了前厅门口。
闫军师去往书房方向,听到后面前厅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恭谨的眉目深深地皱起,眼底全然是隐忧。他驻足了片刻,转了道,走到一处背静处,喊了一声,“晋安。”
“闫军师。”一声黑衣名叫晋安的男子出现在他身侧。
闫军师转过身,对着他道,“你一路跟随统领来此,途中可有什么事情生?”
晋安摇头,“不曾有,一路十分顺利。”
闫军师点头,“花颜与统领这一路上可生过什么?”
晋安摇头,木然道,“不曾,她出了陵寝后,便一直昏迷着,已昏迷了七日。”
闫军师皱眉,“你可知道为何统领不杀他?那一日,是你跟着统领进了宫,在宫里,见到花颜时,生了什么?”
晋安摇头,“不曾生什么,统领与她走了一段路后,她便现统领不是二公子了,她现时,统领也不再伪装了,之后不等她出手,便将她劈晕了,她那名婢女是属下出的手。”
闫军师看着他,“你是说,是统领那日临时改的决定?本来在那之前,统领还是要杀她的。”
晋安点头,“应该是。”
“为什么?”闫军师问。
晋安摇头,“属下也不知。”
闫军师又问,“那这一路上呢?她昏迷,统领在做什么?今日我看他亲自抱着那女人下了马车,别告诉我统领何时懂得怜香惜玉了?他从生下来,我跟随了他多年,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子怜香惜玉,换句话说,也没见过他对哪个人有过好脸色。”
晋安看了闫军师一眼,压低声音,说了两句话。
闫军师听了这两句话,脸色已十分沉,每日亲手喂她参汤,怕她冷,每隔一段时间换手炉,这两件事情虽简单,但是在路上,参汤本就不好弄,手炉换热水也没那么简单弄,可是却坚持了一路,花颜这是什么待遇?
在北地时,他是一直跟在统领身边,统领想杀花颜之心,他分毫不怀疑,可是短短时间,他不在统领身边,生了什么?
若非他多年来一直跟着统领,也清楚统领绝对不是二公子,否则此时真是怀疑他换了个人。他不但不杀花颜了,竟然还对她好?什么道理!
他静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对他问,“你怎么看?”
晋安摇头,“统领必有道理,军师您还是不要想着杀她了,一旦惹怒统领,后果不堪设想。”
闫军师又沉默片刻,泄气道,“我倒是想杀她,但统领这般,让我如何杀?如今二公子破了牵梦阵,有了记忆,更不会杀她,若是找来,怕是会护死。殊不知,这女人根本就是祸水,留不得。”
晋安沉默不接话。
闫军师又道,“两位主子,一奶同胞,一脉传承,我倒更该担心他们以后。”话落,看着晋安,又跟着沉默片刻,摆手,“罢了,先做正事儿要紧,总之,如今花颜在统领手中,我们先对付东宫要紧。立刻依照统领的吩咐,即刻动手。”
晋安点头。
统领在前厅坐了片刻,冷着脸出了前厅,回到了早先送花颜过去的院子。
此时,玉漱已动作利落地给昏迷的花颜沐完浴,换了崭新的衣裙,将她又安置回那张床上,盖了被子。
统领进了院子,又跪了一地人,他摆摆手,进了屋,玉漱挑开珠帘,侯在一侧。他径直走进屋,看了床上的花颜一眼,回身问玉漱,“你给她收拾的?”
玉漱垂应是。
统领冷然地吐出一个字,“赏。”
玉漱跪地,“谢主子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