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禹坐上车,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再看坐在驾驶座上的陈进,很自然的侧脸,她也说不出哪里怪异,按照以往他们在甜蜜期时。陈进一见到她上来,肯定要说,老婆这半天在学校有没有想我啊,还会跟她开几个黄氏玩笑,然后是捧着她的脸将她按在车座上,来一段冗长的法式热吻。
回到家后,陈进没有过来给她开车门然后牵着她的手下车,奚禹就知道,陈进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她可能又要倒霉了,她要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啊。
餐厅里,吴婶儿跟往常一样带着佣人在餐厅布置晚餐。
见主人家回来,将餐桌上的食物摆放好之后,和佣人退回厨房,陈进用餐时不喜欢一大堆佣人在旁围观。
奚禹跟着陈进的步子去了一楼的卫生间,洗手台上面的墙上镶了一面巨大的四方镜子,两人并肩站在洗手台边上,奚禹透过这面镜子看到陈进冷削的俊脸没有一丝表情,三十多平的卫生间里因为男主人身上自带的强大的寒气流,奚禹感觉整个空间里的空气都在凝华成冰,她仿佛还听见了空气分子在唰唰成冰的咯咯吱吱的声音。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生活在他身边,变得小心日日惶惶度日,睡觉都不敢睡沉,就怕会做梦,梦里梦见深深思恋的那个人,嘴里在一个不小心将思恋的那个人的名字喊出来,然后他一个不高兴她就要遭受语言上身体上的暴力。
陈进始终不愿意承认他对她动手过,他是一个受到国外高等教育的绅士,身家以千亿计算功成名就,在全球都是小有名气的慈善家,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承认他对自己的妻子家/ao呢,尤其是在他标榜着自己是爱妻如命,唯妻是从的绅士丈夫时,更不可能承认他会因为妻子的几场梦魇几句谎话,就对自己的妻子说出侮/辱性的语言,抓着自己妻子的头按在家里的洗手台上侮/辱。
但是她被拽掉的头,还有她匈前旧伤未愈新伤又来的指痕,一次次将她按在浴室洗手台上的侮/辱,各种推搡辱骂。这不比甩她几个巴掌更来得严重吗?
他在自欺欺人不代表她也在自欺欺人,在她的眼里,那些都属于家ao的一种,他是个会动手打老婆的男人,这是她在心里对陈进的标签。
陈进不仅不承认他对她家/ao还不承认他自己有着像t一样的占有欲,她若是跟家里的男佣人说上几句话,都会引来他的不悦,他会摆一天的脸色给她看。
刚结婚时,她与他在京都的老宅住了几天,老宅里有几个男司机很年轻,有一天她要用车,陈进去了公司,陈进的母亲就差遣老宅的司机送她。
回家下车时,出于礼貌,她对那个年轻的司机浅浅一笑说了句谢谢,陈进见着了,当时就冷下了脸,过后,她听家里的其他佣人说,陈进将那个司机给开除了。
这种有着t一般占有欲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枫亭苑的佣人,出了司机老张和环艺园丁老何,别墅的那几个欧美保镖外,就没有其他男佣人了。烧饭的洗碗的拖地的照顾小白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女孩。
“你还要洗多久。”陈进将她面前的水龙头关掉,冷声问道。
奚禹对着水龙头一直在搓手,陈进洗完后,她还在不停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他唯一想的就是她心里有鬼,她在心虚。
“我洗……洗好了”,奚禹从抽了几张纸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跟着陈进去了餐厅。
晚餐一同往常那般丰盛,有她爱吃的清炒菠菜,啤酒鸡翅,清炖鳗鱼,土豆牛肉,有陈进爱吃的红酒牛排,水煮西蓝花,意大利通心粉,烧饭的厨子是个精通中西菜的五星级酒店大厨,是陈进从京都请过来的。
晚餐大多数都是她吃中餐,陈进吃西餐,常年的国外生活,养成了他并不是很喜欢吃中餐的习惯。
陈进沉默的拿刀叉切他的牛排,奚禹就只是拿着筷子往嘴里扒着白米饭,她为了降低自己在陈进面前的存在感,她很少伸筷子去夹菜。
陈进将自己盘中的牛排吃下了一半,端起桌上的红酒,仰头灌下,奚禹跟着陈进过有钱人的生活久了,知道这酒是叫ptrus,是红酒中比较昂贵的品牌,被称为红酒之王,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收集。
陈进的酒庄也收集了好几瓶年份久远的,有一定的度数,酒量不高的喝个一瓶也能醉生梦死,他一般晚上吃饭时喝个半杯,但是今晚晚餐,他已经将一整瓶喝干了,这表示此时此刻他心情极差。
她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样的日子过得每天都跟上演零零七似的,斗智斗勇血雨腥风惊心动魄。
“怎么不吃菜,做的不合口味,我让厨子再重新给你做可好。”陈进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随着最后一个看似温柔的词语,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餐桌上出一声清脆的玻璃器皿像似要破碎的声音。
奚禹惊的从椅子上微微的起来下,看着满桌子的菜打着磕巴道:“很好吃。”
“好吃,怎么不见你动下筷子。”奚禹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时,陈进有些大声的往厨房喊道:“吴婶儿出来下”
吴婶儿听到餐厅里主人家喊她,赶紧出来问道:“先生,什么事儿。”
陈进将盘中的餐叉拿起又重重的扔到餐桌上,在餐桌上蹦跶了几下又跌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儿,惊的奚禹和吴婶儿一身冷汗,这人的脾气怎么说来就来,要搁以前,陈进莫名其妙的像佣人火时,奚禹肯定会吼他,现在,别说吼她了,只要他的怒火不要波及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