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拓跋氏兴起的关键!
“辅相果真智计无双!”拓跋猗卢哈哈一笑,“心中有底,事情就好办了!那就先兵代郡,把咱们地盘占住了再说!”
至于其他,就看并州方面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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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峰此刻,则坐在旁人家中。晋阳郭氏相请,就连他这个刺史,也不便拒绝。在上党之役后,晋阳仅剩的这些高门,似乎终于把他放在了眼里。
这事也不奇怪。虽然嫡宗大多逃出了并州,但是留在这里的高门疏宗,仍旧数量不少。毕竟这么多年的田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而之前梁峰还在跟裴盾较量,又举行制科,很是让这些高门看不明白。现在有了上党一战,倒是让他们对着新任刺史有了些结交之心。
可不是谁都能打败匈奴,还杀了刘渊亲子的。当年司马腾也未做到的事情,这梁子熙来晋阳短短几月,就办了出来,如何不让这些士族为之心安。要知道河东可是被匈奴占去了,偌大的裴氏、卫氏,不是投敌就是出逃。这样的情形,如何不让高门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其他高门可以想法南迁,但是他们这些留下来看守门户之人,就没有那么多选择了。王氏向来同刘渊交好,心中如何旁人猜不透。郭氏却不愿轻轻松松舍掉自己的门楣。那些寒门庶族投匈奴,还能换个高位,他们这些本就累世公卿的大族,若是投了匈奴,难道要对胡狗奴颜婢膝?哪家高门不是养了大批胡奴,谁肯向自家奴仆称臣?
所以冒出一个能撑起并州之人,再怎么看不过眼,也要结交一二。
“听闻王茂深病重……唉~颠沛流离,着实不易。”堂上主人轻声叹道。
王汶生病的消息,梁峰早就知道,但是现在郭通说这话,可不是单单问询。而是在打探他和晋阳王氏如今的关系。
“王常侍已经病了两月,我也多次遣人探望。只是兖州路远,消息不畅。”梁峰也摆出一副惋惜模样。
他跟王七娘的婚事告吹之后,两人的关系确实冷了段时间。但是即便不接亲,梁峰也不会把问题推在王汶头上。后来趁他病重,又开始了信件来往。只是王汶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妙,估计是忧愤过度,生出的心病。实在非药石可医。
见梁峰跟王汶还有联系,郭通点了点头:“生在这乱世,可不是要随波逐流。听闻琅琊王奉命出镇建邺,琅琊王氏也有随行。若是江南有了庇所,说不得又要有大批士族南渡。”
闻言,梁峰心头一震。琅琊王镇建邺,这岂不是东晋王朝的端?“王与马公天下”他还是知道的,说的便是东晋之事。出身琅琊王氏的王衍,就已经跟司马越勾勾搭搭,到了王导时期,更是成为了士族和皇权并立的典范。
然而心底惊讶,梁峰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示,反而道:“郭侍郎也要南渡?”
郭通讶然失笑:“若是连我也南渡,晋阳家业又当如何?”
话里的意思倒是分明。他一个疏宗,走是走不脱的,终归还是要守在家中。但是嫡宗的去向,就难说了。
看来士族南逃已经是大势所趋。这些人倒是从未考虑过被他们放弃的故土,会变成如何模样。
不过这些,并不是梁峰需要在意的。事实上,高门逃的越多,他越好治理州郡。不过想可以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梁峰叹道:“也许剿灭伪帝之后,洛阳便能花出心思对付匈奴。大乱总有消弭之时。”
“正是如此。”郭通十分认同的颔,“此次我约使君前来,想说的也是大乱后的治平。并州已经三年未曾考评了,记得使君正是当时最后一批。并州大乱许久,也是恢复九品之制的时候了。”
梁峰闻言眉峰一动。这是想来分权了吗?